“旅長,三師參謀長又來電話.”通訊員小張怯生生地探頭。
劉武頭也不抬地擦拭92式手槍:“告訴他,他那個在師部籃球隊當寶貝的兒子要是怕死,趁早別來。”
報名截止日,名單上赫然有五千八百二十七人。
劉武翻著檔案,在某頁突然停住——林小雪,21歲,軍區通信團女兵,五公里武裝越野全團第一。
“女兵?”何秋皺眉,“旅長,我們沒計劃.”
“特種作戰不分男女,只分死活。”劉武合上檔案,“通知所有人,明天凌晨四點集合。”
選拔第一天,天還沒亮,幾千名多名候選者就在訓練場列隊。
探照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劉武站在吉普車引擎蓋上,迷彩服肩章上的大校軍銜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菜鳥們,歡迎來到地獄。”他舉起秒表,“現在開始第一項測試:七十二小時極限生存。”
話音剛落,十幾支高壓水槍同時開火。
刺骨的水柱將隊列沖得七零八落。
全副武裝的候選者們還沒反應過來,催淚瓦斯又在前方炸開。
“目標:二十公里外3號高地!途中設有七個檢查點,錯過任何一個立即淘汰!”何秋通過擴音器喊道,“最后兩百名到達的,打包回原部隊!”
濃煙中,一個瘦高身影率先沖出。
鄭衛東,某邊防團偵察班長,父親是自衛反擊戰烈士。
他扯下作訓服浸濕后捂住口鼻,貓腰鉆進樹林。
身后,咳嗽聲、跌倒聲響成一片。
第一天結束,已有五百人退出。
林小雪在第二個檢查點因幫助扭傷的戰友耽誤時間,成為最后一批到達營地的選手。
當她踉蹌著沖過終點線時,作訓處長劉小濤——一個胳膊比女兵大腿還粗的壯漢——攔住了她。
“通信兵,你幫人的樣子很感人。”劉小濤冷笑,“但在敵后行動中,這種圣母心會害死整個小隊。”
林小雪抹了把臉上的泥水:“報告首長,黑豹不需要拋棄戰友的冷血動物。”
劉小濤一愣,隨即在她評分表上重重畫了個勾。
第二場考驗是心理極限測試。
候選者們被蒙眼帶進模擬戰俘營,遭受噪音、強光、饑餓等折磨。
有人崩潰大哭,有人尿了褲子。
鄭衛東在被連續審問十二小時后,突然用頭撞向審訊者——那其實是特戰旅心理醫生。
“這小子夠狠,我喜歡!”監控室里,何秋咧嘴笑道。
劉武盯著屏幕:“不,這小子聰明著呢,真正的崩潰是眼神渙散,他瞳孔一直聚焦。”
這天拂曉,僅剩的一千八百人迎來了終極考驗:實彈穿越。
他們在泥沼中爬行時,機槍子彈就在頭頂三十厘米處呼嘯。
林小雪的右靴被泥漿吸走,她光著腳踩過碎石灘,身后留下一串血腳印。
傍晚統計,通過第一階段選拔的僅一千五百人。
衛生員給林小雪處理腳傷時,發現三枚碎石深深嵌進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