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峰,如其名,無瑰麗景致,無雄偉氣勢,無靈秀仙根,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它普普通通,近乎荒涼,像是一片野地,枯藤老樹昏鴉,血色夕陽西下,一派暮氣沉沉,根本不像仙門主峰。
甚至,在主峰上,斷壁殘垣,瓦礫無盡,雜草叢生,荊棘遍地,連路都沒有了。
李堯就這樣平淡無奇的拜入了拙峰,中途不曾有任何波瀾。
這一夜,李堯盤坐拙峰之巔,強大的神識自眉心間沖出,不斷在山上探尋。可惜,他并沒有感覺到拙峰有什么異常。
“看來光靠自己想要感悟出什么明顯不現實,既如此,就得看二色仙爐了。”李堯起身,離開了山巔。
拙峰在五百年前,十分強盛,所以此地是有很多洞府的,李堯隨意找了一座洞府,設下禁制后,就將二色仙爐祭出。
整座山峰都是經文,其上殘留著皆字秘的氣息道韻,而只要有氣息道韻,那神痕紫金就可烙印。
不過,不知是不是距離上次開啟傳承的時間太久,導致道韻消散嚴重,二色仙爐沉浮了數日,始終不曾見神痕紫金烙印下什么。
李堯并不急躁,他讓二色仙爐沉浮在洞府中,緩慢捕捉經文道韻,而他自己,則是盤坐在洞府中,開始修行起來。
拙峰很安靜,雖然身處太玄門中,但是因為傳承斷絕太久,所以平日里根本沒有人來,無比寧靜。
因為忌憚太玄門中的狠人一脈,李堯從不會走出拙峰,一直都待在拙峰內修行,所以整個太玄門中,可能都沒有人知道,拙峰多了一位弟子。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七日過去了。
這一天,正在修行的李堯被驚醒,他轉頭看著身旁的二色仙爐,只見在神痕紫金上,已經多出了幾枚古字,熠熠生輝,無比古老,不屬于這個時代。
李堯仔細體悟一番,確認了,這就是皆字秘無疑,雖然只有數個古字,但是每一枚古字,都好似大道的載體,無比玄奧。
“果然,拙峰上是有皆字秘道韻的,只是時間太久,道韻消散了很多。”
李堯將那幾枚古字錄入了天書,但他沒有推演。
天書推演的機制,是內容越多,價格越便宜,現在這幾枚古字就開始推演,那李堯覺得,最少也得五十萬斤源才能推演成功。
李堯收回心神,取出一塊冰雪源繼續開始修行,等待二色仙爐繼續捕捉皆字秘經文奧義。
拙峰真的很平靜,從李堯拜入這里之后,不曾有一人踏足過這里,李若愚也是每日盤坐在大殿中,整座拙峰,只有兩人,且還是互不打擾。
李堯現在每日都專注于修行,偶爾抽空在二色仙爐上刻畫鳳紋,時間就好像白駒過隙,轉眼過去了兩個月。
二色仙爐上,古字越來越多,第十五天時,古字的數量就達到了百個之多,再到三十天時,古字已經超過了兩百個,但也就此達到了極限,在往后的一個月,沒有半點收獲。
神痕紫金終究沒有覺醒其奧義,捕捉經文奧義只能達到這一步了。
洞府中,李堯長身而起,皆字秘已經到手,他準備離去了。
太玄門不是久留之地,這兩個多月來,他一直都在拙峰,從未外出,就是不想撞上狠人一脈的人,減少不必要的風險。
如今皆字秘到手,他是一刻都不想在此多待,不過,在離去之前,他得去和李若愚打聲招呼。
破敗的殿宇中,李若愚對于李堯的到來,沒有絲毫意外,好似早就猜到了是這般結果一樣。
“前輩,晚輩準備離去了,特來告辭。”李堯抱拳道。
“拙峰傳承斷絕,你留在此地,只是虛耗光陰,離去也好,可有心儀的主峰,我可為你引薦。”李若愚平淡道。
他早已習慣了,每一個拜入拙峰的,都是為了傳承而來,沒有人會在此久留。
“多謝前輩,但還是晚輩自己去找吧。”李堯搖頭謝絕了李若愚的好意,畢竟,他可不是要拜入其他主峰,而是離開太玄門。
“既如此,去吧,好好修行。”李若愚說了一句,并沒有多關注,閉上雙眸,如枯木一般寂靜了下去。
李堯再次抱拳行了一禮,退出破敗的大殿,對于這個老人,他心中還是無比欽佩的。
拙峰傳承斷絕了五百年,李若愚一直枯坐在此峰,守護此峰長達五百年,明明沒有傳承,但一身修為卻高深莫測,沒有半點荒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