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商,雖還未走到亡國的絕境,但一國興衰的端倪,身為大商人皇,早已洞若觀火。
更何況,封神之事并非隱秘,截教已然約束門下弟子不得入世,封神量劫的消息也逐漸流傳開來。
圣人早已為封神定下基調,若身為一代人皇,連這些都看不透徹,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帝乙對此早已了然于心,只是苦于無計可施。
此刻,他目光中帶著一絲期許,望向眼前的殷子煜。
“皇弟,你且細細道來。如今我大商看似氣運昌盛,實則危如累卵。為兄已臨近前往火云洞之期,子受日后還需皇弟悉心輔佐。當下諸事尚未爆發,尚有挽回的余地。此事關乎大商國祚與人族興衰,今日便由我等三人共同抉擇。”
殷子煜心里清楚,此刻他們身處大商宗廟商議要事,有人族氣運庇佑,無論何人都無法窺探他們的談話內容。
今日,他必須在封神量劫尚未正式開啟之際,敲定未來大商的國策,甚至為人族的興衰走向謀求出路。
“皇兄,子受,上古人族乃人族之根源所在。然而,上古人族在與妖族的一場大戰中幾乎滅族,彼時竟無圣人出手救助人族。巫妖量劫之后,圣人定下三皇五帝的秩序,自此,三皇五帝成為人族法統。但此法統實則淪為了人族的牢籠。遵循此法統,便要尊崇人教的教統,尊闡教為‘人皇之師’,遵守三皇五帝定下的人族秩序。如此一來,人皇百歲之后便要進入火云洞修行,人皇之位由圣人指定,甚至人族的興亡都無法由自身掌控,這便是人族命運中難以打破的根本桎梏。”
帝乙聽后,緩緩點頭,神色凝重:“吾弟所言極是。這確實是人族不敢輕易觸碰的枷鎖。若要更改法統,圣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大商瞬間便有亡國之憂啊!”
殷子煜不禁長嘆一聲:“哎……皇兄,如今封神在即,對我大商而言,擺在面前的是甘愿淪為棋子,還是奮力反擊的艱難抉擇!”
帝乙微微思索,將目光投向子受:“子受,為父不久后便要前往火云洞。待你即位,你將如何抉擇?”
少年儲君正處于意志最為堅定、野心最為蓬勃的時期。
聽到帝乙的詢問,子受立刻神情凝重,堅定地回應道:“父皇,子受不愿像父皇及歷代先皇那般,百年之后前往火云洞。子受也絕不愿意讓我大商成為他人的棋子。縱使面對圣人,子受亦無所畏懼。如今我大商看似氣運強盛,實則岌岌可危,怎能將國運與人族命運寄托于他人之手!”
聽聞子受這番話,帝乙的眼中頓時涌起欣慰之色:“好!吾兒能有這般魄力,為父在火云洞也能安心看你執掌乾坤!”
殷子煜看向子受,心中也不禁感慨。不得不說,帝辛確實是個有魄力的人,即便沒有自己的穿越介入,他也定會試圖沖擊一些既定的枷鎖。
只可惜,在他最為鼎盛之時,圣人稍作謀劃,便將他瞬間打回原形。
大商是在姬發攻入朝歌時才滅亡的嗎?
實則不然,早在帝辛褻瀆女媧的那一刻,大商便已注定走向滅亡。
當人皇被算計而失去神志的瞬間,大商的覆滅便已注定,之后的種種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
如此興盛的大商,并非因內部腐朽而衰落,而是因圣人的一念之間走向敗亡,這種敗亡方式,令殷子煜感到無比憤怒。
一個人皇,莫非不清楚圣人的身份?又怎會做出褻瀆之事?
每個即位的人皇,都會像今日這般,由老一代人皇將所有知曉的隱秘告知未來的繼承者。
繼承者對洪荒世界的理解,縱然比不上圣人,放在洪荒也屬于頂尖,殷商人皇是截教扶持,自有信息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