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北嘆了口氣,“正是這個道理,否則你大嫂早將脂婉認作女兒了。至于你家馨兒就算了吧,皮得很,我和你大嫂,可沒那個精力再多管一個孩子。”
陸靖思聞言,心里有些惱怒。
大哥分明是瞧不上他家馨兒。
雖說賞花宴上發生的事情,是后宅之事,但他不信大哥沒聽大嫂提起過。
大哥說馨兒皮得很,實則暗指他和樓氏沒教導好女兒。
“啪!”
陸振北突然落一下子,棋盤上的形勢,瞬間逆轉,提醒道:“在想什么呢?棋子都被吃掉一大片了。”
陸靖思打了個哈哈,“我這不是饞你那酒了么?”
陸振北看了眼桌上的酒,伸手點了點他,“你啊你,晚些時候,咱哥倆飲幾杯。”
“那敢情好!”
青云居,陸湛的書房。
今日難得沒有公務,陸湛閑適地坐在椅子上看書。
這時,陳九拿了一個長形的盒子,走進來。
“世子,表姑娘讓人給您送了一支毛筆。”
陸湛瞥了眼,淡淡道:“擱著吧。”
“是。”陳九將盒子放在桌上。
看完書,陸湛才打開盒子看了看。
是一支紫毫筆。
他將筆取出,用指腹觸碰了下筆尖。
是上好的紫毫筆,那丫頭有心了。
想了想,他對陳九道:“將我庫房中那塊紅絲硯,給表姑娘送去。”
他從未收取過姑娘家送的禮,但脂婉跟別的姑娘不同,她住在定國公府,算是自家親眷,所以收了也沒什么要緊。
只是他沒給姑娘家回過禮,思來想去,也只有私庫的那塊紅絲硯合適了。
“是。”陳九恭敬應道。
瑤光閣。
脂婉拆開盒子,看到里面的竟是一方紅絲硯時,愕然地看著霜兒,“你說這是表哥讓人送來的?”
“對。”霜兒點點頭,“還是陳九親自送過來的。”
脂婉:“……”
她送了一支毛筆,人家直接送了一塊紅絲硯。
這紅絲硯,名貴無比,都能買好多她送陸湛的那種毛筆了。
都說表哥重規矩禮數,她今日算是切切實實地領會了。
但這回的禮,也太重了些,她若收下,成什么人了?
“將硯臺送回去。”脂婉將硯臺重新封好,交到霜兒手里。
霜兒有些為難地說:“陳九剛才送來時,說這硯臺,世子不喜歡用,一直擱置在庫房的,世子還說,這硯臺更適合姑娘家用。”
這是直接堵死了脂婉將硯臺送回去的想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將東西送回去,也不合適,只能厚著臉皮收下了。
但她打定主意,下回一定不要再送東西給陸湛了。
本來今天會給陸湛買毛筆,只是順便。
畢竟姨父姨母那里都送了,陸湛這個表哥,也不好不送。
只是沒想到陸湛會回禮。
一支毛筆,換一方紅絲硯,倒是她占人家便宜了。
……
傍晚,陸湛書房。
陳九再次敲門進來,“世子,國公爺派人來請,叫您去朱雀堂喝酒。”
陸湛擱下筆,問道:“可知朱雀堂中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