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婉并不清楚自己走后,蘭院發生的事情。
她和霜兒出了定國公府,便直接去了和旭書肆。
果然如歐陽珍珠說的那般,書肆的掌柜,一見她來,便非常熱情地將她請到了內堂,還上了好茶。
出門在外,脂婉沒敢隨意亂喝別人端來的茶。
即使這個金掌柜,看起來很和善,又是合作關系。
她沒喝茶,而是從霜兒手里,將那些畫拿出來,遞給了金掌柜。
“這是我這些天畫的,您請過目。”
金掌柜眼睛一亮,立即接了過來,想起一事,又將一本畫冊,遞給了她。
“這是你上回賣給我們的畫,我們已經制作成了畫冊,這兩天已經開始賣了。”
脂婉聞言,也立即接了過來。
翻開一看,果然都是自己作的畫。
看到自己的畫,被制作成精美畫冊,脂婉心里激動又歡喜。
她反復看了好幾遍,很是愛不釋手。
金掌柜也終于看完了她交的畫,很是滿意,見她很喜歡那本畫冊,便道:“姑娘既喜歡,這本畫冊,便贈予你了。”
“多謝金掌柜。”脂婉沒有推辭,將畫冊遞給了霜兒收著。
金掌柜笑道:“你這次交上來的畫,也很好,就是有兩張,看著有些相似,顯得重復了。”說著,他從中抽出了兩張畫,遞給脂婉。
脂婉接過看了看,發現確實有些雷同,便有些歉意地說:“那這兩張,我便先拿回去。”
“你這次總共交給我二十張畫,除去剛剛那兩張,便只剩十八張了,還是按上次的價,一張十兩,給你一百八十兩,你看如何?”金掌柜客氣問道。
脂婉見狀,心里一動。
雖然金掌柜沒說這兩天畫冊的售賣情況,但從他對自己熱情的態度,便能窺出一二,應當是賣得不錯的。
加之金掌柜,現在還多問了她一句對價錢的意見。
可見,她的畫,應該為書肆帶來了頗豐的收益。
她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后,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不知這本畫冊,這兩日售賣得如何?”
金掌柜捋著短須,笑容有些深意,“賣得相當不錯,所以姑娘只管畫來,多少,我們和旭書肆都要。”
脂婉聞言,心里著實好奇,忍不住問道:“不知書肆除了將我的畫,制作成畫冊外,可還有別的用途?”
“目前只做成了畫冊。”金掌柜目光閃了下,見她好奇的樣子,又多說了一句,“我們書肆,這類的畫冊,都很緊俏,連環畫那些,也賣得很好,若是姑娘對連環畫有興趣,也可以畫些連環畫,賣給我們。”
脂婉知道對方對自己有所隱瞞,但沒怎么在意。
總歸她也沒有泄露自己的身份,若是出了事,她便換一家書肆。
想到此,她開口道:“既然金掌柜說我那畫冊賣得不錯,那酬勞,也理當漲一漲。”
金掌柜很痛快地答應了,“一張畫給你漲十兩銀子,十八張,那便是三百六十兩。”
脂婉壓下心里的驚愕,強自鎮定道:“那便有勞金掌柜給結一下賬。”
等她拿了銀子走后,伙計不解地說:“其實掌柜不漲價,這姑娘估計也不會主動要。”
金掌柜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這畫冊在書肆里雖然賣得不錯,但最大頭的,還是那位貴人給的賞賜。
那貴人生平喜愛看這種畫冊,書肆里原來的畫師所畫的,已不能滿足她,好不容易現在來了一個厲害的畫師,能畫出貴人的心頭好,他怎能不好好籠絡住?
要知道,每次將新畫冊送去給貴人時,貴人都會重賞,這次給的更多,都比書肆一個月的盈利還高了。
所以他給那畫師漲價,是一點也不心疼。
比起大頭的,那一點小錢,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