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暗忖。
“婉兒,嫣然的才情,享譽京城,你確定要……”陸靜瀾一副擔憂的樣子,欲言又止。
脂婉看了她一眼,“靜瀾小姑是擔心我會出丑嗎?文采斐然,我不敢當,但作兩首詩,我想,我還是會的。王姑娘,請吧!”
王語嫣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心道,一會兒定要叫她出丑。
她冷哼一聲,甩袖進了水榭。
聽說二人要作詩,軒轅靜頓時來了興趣。
她今日請脂婉前來,本來也是為了上回在定國公府門前,丟了臉一事,找她麻煩的。
可她沒想到,陸湛也會來。
而且方才在前院,陸湛還警告過她。
她不想真的與陸湛撕破臉,只能暫且放過脂婉。
但沒想到,脂婉竟然不自量力地要與王嫣然斗詩。
王嫣然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脂婉這個黃毛丫頭,與王嫣然斗詩,簡直是自取其辱。
她仿佛已經看到脂婉落敗,并被所有人譏諷的場景了,迫不及待地也進了水榭。
她進去時,水榭的桌子上,已擺好了筆墨紙硯。
脂婉和王嫣然,各站在一張桌子后面,正低頭書寫。
不一會兒,兩人都寫好,擱了筆。
軒轅靜連忙開口道:“等等,本郡主先說兩句話。”
眾人朝她看去。
軒轅靜不懷好意地看了眼脂婉,“贏的人,本郡主會賞她一套紅寶石頭面,但輸的人……”
眾人屏住呼吸看著她。
一套紅寶石頭面,也算是大手筆了。
不用說,這彩頭,肯定會落到王嫣然手里。
畢竟她才名遠播,又豈是名不見經傳的脂婉能比得過的?
“輸的人,得跪地學狗叫!”軒轅靜接續前頭未說完的話,目光緊盯著脂婉,像是料定了,脂婉會輸。
聽到這里,再遲鈍的人,都知道軒轅靜在針對脂婉。
所有人都吃吃地笑了起來,目光微妙地看著脂婉。
歐陽珍珠忿然出聲,“郡主,這作詩,本是一件高雅之事,你這么做,實在有失風度和身份,對輸的人,也不公平。”
“歐陽珍珠,你這么著急,難道是已經認定了,輸的人會是脂婉?”站在王嫣然身旁的一個貴女,掩嘴笑道。
“你!”歐陽珍珠大怒,想沖上前去,卻被脂婉拉住了手。
她看了眼軒轅靜那副勢在必行的樣子,沉默了下,輕聲道:“沒事,珍珠,輸贏都是小事,我若輸了,認罰便是。”
歐陽珍珠著急道:“可是……”
“人家脂婉都不放在心上,你在這里多什么事?”軒轅靜打斷了她的話,“而且,這是高陽王府,本郡主決定的事情,誰敢反對?”
方嬤嬤見著這情形,唯恐脂婉吃虧,悄悄退了出去。
王嫣然笑語吟吟地看著脂婉,“我若是輸了,也甘愿認罰。”
“王嫣然,你先把你作的詩,念出來。”軒轅靜迫不及待想看脂婉落敗難堪的樣子了,連忙催促道。
王嫣然拿起紙張,笑道:“今日是郡主的生辰,因此我方才與脂姑娘說好了,便以你的生辰為題,各作詩一首。”說到這里,她便念了起來,“彩舞萱堂喜氣新。年年今日慶生辰。碧凝香霧籠清曉,紅入桃花媚小春。須酩酊,莫逡巡。九霞杯冷又重溫。壺天自是人難老,長擁笙歌醉洞云。”
她話音一落,一眾貴女,便鼓起掌來,“真是好詩,不愧是王才女!”
軒轅靜也很是開懷,贊賞地看了眼王嫣然,目光轉向脂婉時,摩拳擦掌,恨不得替她念了,“輪到你了,快把你的詩也念出來!”
文中的詩引用自宋代張掄的《鷓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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