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雖然是大理寺卿,但她爹娘的事情,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若要重查此案,是件很棘手的事情,無疑是給表哥增添麻煩。
想著,她垂下了頭,不安地絞著手里的帕子。
“你答應梁啟賢赴宴,可是認為,是他害死你爹娘的?”半晌,男人低沉的聲音,淡淡響起。
脂婉抬起頭來,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五年前的揚州知府,可是他?”
陸湛點頭,“是他。”
脂婉一聽,神情有些激動,“既然五年前,也是他在任,那揚州的河道改造工程,定是他督辦的,貪墨受賄的,也定是他,我爹娘的死,肯定跟他脫不了干系。”
“所以,你想做什么?”陸湛淡淡看著她。
對上他清冷的眼神,脂婉冷靜了下來,但雙手攥得很緊。
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她自然是想手刃仇人。
但她力量微薄,能做什么?
脂婉沮喪又茫然。
“晚上的宴席,我可以帶你去,但你不能沖動。”末了,陸湛淡聲道。
脂婉聞言,立即乖巧地點頭,“好。”
“嗯,回去準備一下。”陸湛放緩了語氣。
“是。”脂婉應了聲,起身向外走去。
看著小姑娘單薄的背影,陸湛唇角抿了下,突然開口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你什么也別做。”
脂婉腳步一頓,反應過來,回頭看他,小臉染上笑意,“多謝表哥!”
她逆光站著,回頭看來時,面容有些模糊。
陸湛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夢里,一時有些失神。
直到脂婉走了,他才回過神來,抬手揉捏了下眉心,垂眸輕嘆。
昨日屢次試探,他都沒能看到表妹指間有無那顆小痣,但表妹背上的傷,以及表妹昨日面對歐陽珍珠的打趣時,突然顯露的火辣脾氣,都與夢中姑娘相似,另外,表妹也擅畫,并也有招贅的打算。
種種跡象表明,表妹很有可能,就是他夢里的那個姑娘。
但沒看到那顆痣,他始終不敢認,就怕一切都只是巧合。
片刻后,他壓下心頭的思緒,召來了姜十,“去查一下五年前句容縣令遇害的案子,是怎么定案的。”
“是。”姜十立即去了。
陸湛拿著賬冊,看了許久,起身走到窗前。
五年前,他還只是大理寺少卿,脂父脂母出事的時候,他被當時的大理寺卿派去別的地方復核案子,因此對脂家的事情,不甚清楚,后來隱約聽母親提過幾句,脂父脂母外出時遭遇匪徒,被殺害了。
現在看來,此案并沒那么簡單。
想到表妹哭紅的眼睛,陸湛眉目微沉。
“世子,段少卿來了。”這時,陳九在門外稟報道。
陸湛剛轉過身來,便看到段凌走了進來。
他一屁股在桌邊坐下,見桌上茶杯里的水沒有動過,端起便要喝,卻被陸湛劈手奪走了。
段凌:“……”
這邊補充一下,陸湛其實已經猜到脂婉就是夢里的姑娘了,但因為沒看到脂婉手上的痣,便還不敢確認。
另外,脂婉的痣是在左手,不是在右手,不要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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