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頓了下,看向自己的左臂,“我忘了。”
“受傷這樣的事情,也能忘?”脂婉眉頭皺起,一臉的不認同,“那你晚上的藥有喝了嗎?”
陸湛:“……”
脂婉一臉嚴肅,“表哥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
陸湛剛要解釋,自己的這個傷,只是小傷,但脂婉已經扭頭喊人了,“霜兒,快去隔壁看看表哥的藥熬好了沒有,若是熬好了,便端過來。”
她要親自盯著表哥,將藥喝下去。
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受了傷,不喝藥,卻要喝酒。
表哥竟如此不愛惜身子。
陸湛:“……”
不一會兒,霜兒端著藥碗回來了。
“小姐,世子的藥好了。”
“給我。”脂婉起身,接過藥碗,然后放在了陸湛面前,并將那杯茶給潑掉了。
她差點忘了,表哥在喝藥,是不能飲茶的。
“我摸過碗壁,溫度適宜,表哥趕緊將藥喝了,早點回去歇著。”
在女孩兒的盯視下,陸湛默默端起藥碗,將藥喝了。
剛放下碗,女孩兒便遞來了一塊蜜餞。
“藥味很苦,吃這個,就不那么苦了。”
陸湛看著表妹手里的蜜餞,頓了下,伸手接過。
然后在表妹的注視下,將蜜餞放入了口中。
他從不吃蜜餞。
但既是表妹給的,他便愿意嘗試一下。
“表哥快回去歇著,我也要去收拾東西了。”脂婉催促道。
陸湛“嗯”了聲,站起身來。
看著身姿窈窕的女孩兒,他頓了下,叮囑道:“母親若是要為你招夫婿,此事先拒了,等我回去后再說,切記!”
脂婉不明所以,“為什么?”
陸湛低頭整理了下袖子,“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我得幫表妹把把關。”
脂婉聞言,有些感動。
表哥對她真的很好啊。
她乖巧地點頭,“我知道了。”
陸湛垂在身側的手指,克制地蜷了蜷。
看了她片刻,他終于轉身走了。
他一走,脂婉便叫上方嬤嬤和霜兒收拾東西,自己則去與歐陽珍珠說明日回京的事情。
“……本來答應了你,要陪著你好好游玩的,結果卻要這么匆忙地回去。”
“沒關系,江南什么時候來都可以,你姨母的事情比較要緊嘛。”歐陽珍珠表示理解。
“那你收拾東西吧,早點睡,明早就要出發。”脂婉叮囑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而此時隔壁院子。
“您說什么?”陳九以為自己聽錯了,驚愕地看著自家世子。
陸湛抬手揉捏了下眉心,重復了一遍,“去取壇酒來,要最烈的那種。”
陳九:“……”
世子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啊,該不會是熬夜導致的精神失常了吧?
昨晚是濃茶,今晚卻要烈酒?
陳九只覺得自己的差事,是越來越難當了。
“您的手還傷著,現在不宜飲酒。”他盡心盡責地規勸道。
“讓你去就去,不想要這個月的月俸了?”陸湛沉聲。
陳九二話不說,飛快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