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婉見狀,多看了他一眼。
“陸夫人。”沈隆錦抱拳行禮。
“無需多禮。”魏氏虛抬了下手,含笑道,“我和我的侄女第一次來校場,就有勞你和白義,為我們帶路了。”
“夫人客氣了,兩位這邊請。”相較于白義的憨厚,沈隆錦更為從容。
他走在前面,為幾人介紹起了校場的布局。
“那邊是演武廳,是平時制定訓練章程、比武考核之地,那邊則是督糧所,是管理軍械糧草的地方,再過去是醫署……”
聽著沈隆錦的介紹,幾人對校場多了一些了解。
脂婉透過冪籬,打量著走在前面的青年。
她對軍中令旗兵的職位不是很了解,但想到方才,這個青年,舉著令旗,騎馬來回奔走在軍隊間的颯爽英姿,還是很佩服的。
這種差事,應該也不是誰都能勝任的。
思及此,她忍不住小聲詢問跟在身后的陳九,“阿九,令旗兵是什么樣的職位?”
陳九正瞪著走在前面的沈隆錦,摩拳擦掌的,恨不得將人教訓一頓,這小白臉,連世子的人也敢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時冷不丁聽到表姑娘的詢問,他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他壓低聲音道:“表姑娘,令旗兵的職責是在軍隊中傳遞命令,揮動令旗指揮部隊的士兵,傳達將帥的命令,通過不同的旗語,調度軍隊行動。
您別看他們好像很風光的樣子,但他們并不屬于官員系列……”說到這里,他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他們沒啥出息,本朝歲俸才六十石,屬下都比他們多呢。”
哪知脂婉絲毫不在意地說:“六十石也不少了,一個普通的百姓,一年哪有那么多收入,六十石,都夠一個普通的五口之家吃兩年了。”
陳九噎住。
六十石還不少啊?
表姑娘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吧?
“吃飽是沒問題,但要過得好些,就困難了。”陳九搖頭嘆息。
脂婉絲毫不在意這個,她招贅夫,自然是由她來養家,只要她的贅夫老實本分就行,收入低一些,也沒什么要緊。
陳九看出來她不在意,輕咳一聲,苦口婆心地勸道:“貧賤夫妻,百事哀,表姑娘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過日子,沒有一樣,是能離開銀子的,表姑娘現在是不在意,那是因為您沒過過苦日子,沒有銀子,日子一久,夫妻之間必然出現矛盾和怨懟,到時候再來后悔,可就遲了!
屬下覺得,表姑娘即便是要招贅夫婿,要求也不該那么低,以表姑娘的才貌,完全可以挑個條件更好的。”
比如他們家世子。
也不知道自家世子愿不愿意入贅?
陳九摸著下巴,陷入苦思。
“條件更好的?”脂婉的目光突然落在他身上,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陳九被她看得渾身激靈靈一顫,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便聽到他家表姑娘語氣認真地詢問道:“阿九,看來表哥給了你不少月俸,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入贅我家?”
“咳咳咳……”
陳九驚天動地地咳嗽了起來。
引得魏氏都回頭看來。
方嬤嬤走過來,伸手拍著陳九的背,關切問道:“這是怎么了?突然咳成這樣。”
陳九面色漲成了豬肝色,捶著胸口,語氣艱難道:“表姑娘……不興這么開玩笑啊……”世子會將他大卸八塊,扔江里喂魚的。
魏氏聞言,不解地看向脂婉,“你剛剛跟陳九說了什么,將他嚇成這樣?”
脂婉訕訕道:“我就是隨便說了句玩笑話。”心里有些著惱,她是什么洪水猛獸么?竟然將阿九嚇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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