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下心里的痛恨,抱住魏氏的腿哭道:“我知道伯母看重脂婉姐姐,求伯母別生我的生氣,就當我方才所言,都是胡言亂語的,我先告退了。”
看著眼前哭得一臉可憐的小姑娘,魏氏心里絲毫生不出同情,在陸蘭要踏出亭子時,她突然道:“陸蘭,婉兒應該沒有得罪你吧?”
陸蘭身形微僵,袖下的手指,死死摳著掌心。
脂婉沒得罪她?
若非脂婉,她如何會被陸馨給算計,繼而失了清白?
雖然大家明面上都沒說什么,但私底下所有人都在笑她是殘花敗柳。
她恨脂婉。
那日脂婉若去了陸馨屋里,倒霉的就不會是她。
是她替脂婉擋了災啊。
陸蘭壓下眼底的淚意,輕聲道:“伯母說笑了,脂婉姐姐平時挺照顧我的,怎么會得罪我?”
她走后,魏氏心里越想越不得勁,讓人找來了方嬤嬤。
“上回婉兒回鄉掃墓,你也跟著去了,有沒有發現……”魏氏說到這里,有些遲疑。
陸蘭的那點小伎倆,她豈會看不出來?
陸蘭表面上是在擔心婉兒,卻字字句句,都透露婉兒勾引了阿湛,這是想讓她對婉兒失望,并厭惡婉兒。
可她即使知道這是陸蘭的伎倆,卻還是有些被陸蘭說的話給影響到了。
因為這次兒子從江南回來后的反常,他竟說出要入贅這么荒謬的話。
兒子平時那么忙,根本沒時間接觸姑娘。
兒子什么樣性子,她也最是清楚。
清心寡欲得跟和尚差不多了。
這好端端的,便突然想入贅到心儀姑娘家。
她將京中適齡的姑娘都想了一遍,也沒有任何頭緒,便以為是兒子在江南認識了什么姑娘。
但現在,聽了陸蘭的話,她便忍不住想到了婉兒身上。
因為上次婉兒回揚州掃墓,是跟著兒子同行的,正好婉兒也準備招贅夫婿。
另外,昨日婉兒竟好端端地不告而別了,后面,兒子卻告訴她,婉兒的奶娘出了事情,所以婉兒才要回揚州一趟,而他正好也要去江南,會護送婉兒前去揚州探望奶娘。
昨日她沒有多想,現在想來,兒子說的話,疑點重重。
便是婉兒的奶娘出了事情,要回揚州,也用不著不告而別,而且婉兒留給她的信里,透露她不會再回來京城了。
魏氏越想越心驚。
難道兒子真與婉兒有什么?
該不會是兒子逼迫的婉兒吧?
“夫人,您指的是什么?”方嬤嬤見她話說了一半,便不說了,不禁詢問了一句。
魏氏回過神來,捏緊了手里的帕子,“方嬤嬤,上次在揚州,你可有發現阿湛和婉兒之間,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方嬤嬤一愣。
世子跟表姑娘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她苦思冥想了一番后,搖頭,“并沒有啊,不過世子確實很照顧表姑娘,有一次遇到了水匪,表姑娘被水匪扔進了江里,世子毫不猶豫地跳進江里,救起了表姑娘。”
這是表哥對表妹的愛護,沒有不對勁啊。
“什么?婉兒還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你怎么沒跟我說?”魏氏大驚失色。
方嬤嬤歉意道:“老奴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