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你還有何話可說?”魏氏越想越怒。
陸湛沉默了下,方開口解釋道:“表妹來江寧,確實是被我逼的,但我也是出于無奈之舉。”
“什么叫無奈之舉?”魏氏大怒,“別為自己的登徒子行徑,找借口!”
陸湛頓了頓,不緊不慢道:“說起來,事情會發展到今天,母親也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魏氏一滯,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自己失德,跟我有什么關系?”
陸湛闔眸,淡聲道:“我屬意表妹,本想徐徐圖之,奈何母親三天兩頭帶著表妹與人相看,不得已,我只能向表妹坦露心跡,表妹許是怕您誤會,這才準備逃之夭夭。
我好不容易截住了她,自然不能再放任她跑掉,便將她帶來了江寧。”
魏氏聽得一愣,突然明白了過來,怪不得婉兒的親事,三番兩次不順利,敢情是兒子從中作梗?
意識到這層,她頓時被氣笑了,“當初提出讓婉兒招贅的,不是你?”
脂婉聽到這里,訝異地看向表哥,原來是表哥的提議?
陸湛頓了下,“是我提的,但那時,我不知道表妹是……”
“是什么?”魏氏連忙追問。
脂婉心都提了起來,緊張地看著表哥。
好在陸湛并沒有提及二人在夢里幽會一事,而是道:“我那時,對表妹還沒有男女之情。”
脂婉聞言,心里一松,繼而臉卻一紅,只因表哥口中提及的男女之情這個詞。
魏氏聽后,突然有些想笑,兒子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輕咳一聲,板著臉道:“那不應該怪你自己,你怪我做什么?”
“若非母親頻繁帶表妹相看,擾亂了我的計劃,我也不用出此下策。”陸湛淡淡道。
魏氏惱怒,“什么叫頻繁相看?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用得著看那么多嗎?最開始那個沈隆錦,我就看著挺不錯,年歲也不大,跟婉兒極是相配!”
陸湛一滯,半晌,薄唇緩緩吐出一句,“我的年歲,也不算……太大。”
“怎么不大?你和婉兒可是相差了十歲!對于婉兒來說,你就是一個糟老頭子!”魏氏斜睨著他。
陸湛:“……”
脂婉看了眼表哥黑如鍋底的面色,心里突然有些解氣。
雖然表哥說,不限制她的行動,但卻將她看管得緊,她可是憋屈得很。
現在見他吃癟,她不由感到幸災樂禍。
算不遺策的表哥,也有被懟得說不出話來的一天!
看著兒子陰郁的模樣,魏氏尚嫌不夠解氣,繼續道:“上回你若沒回去京城,婉兒說不定跟那陳俊宇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
說到這里,她故作惋惜道,“那陳俊宇,多好的孩子啊,歲數也只大了婉兒幾歲,而且又有上進心,明年的春闈,肯定能一舉奪魁!”
陸湛一臉陰霾,冷嗤一聲,淡淡提醒,“您兒子也不差,已是官拜三品的大理寺卿,即便那陳俊宇僥幸中了進士,也不過是被安排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他要何時才能官拜三品?”
“人家當官可能比不上你,但至少人家年紀輕,而可你卻年紀大。”魏氏攤著手,一臉遺憾地看著他。
陸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