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婉頓了下,對于這個問題,她有些迷惘。
表哥是先她發現,她是與他共夢之人的,按表哥的說法,是在去紅葉村時,就發現了端倪,后來在鴻運酒樓,確定了她就是與他共夢之人。
之后在現實中,表哥對她確實更加不同了。
現在想來,那次在鴻運酒樓之后,表哥待她便變得微妙了。
她記得那晚之后的第二天清晨,在別院,表哥還將一朵海棠花簪在了她的發間。
如此親密的舉動,那時候,她雖然覺得有些異樣,卻也沒有多想,畢竟她一直敬重表哥,將表哥當作是兄長。
再之后,表哥雖然也還有許多異常的舉動,她雖然感到疑惑,卻也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表哥是真的將她當作親妹妹看待了。
還有一次,是她回了京城,陳九非要叫她給表哥寫信,她便給表哥寫了,講了些府里的近況,沒想到表哥立即給她回信,并且字里行間都充斥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白的曖昧。
但因為表哥是她敬重的人,她便沒有往男女之情上想。
現在想來,表哥會中意她,并想娶她,是因為她是他夢里的姑娘的緣故吧?
那表哥是喜歡夢里的她,還是現實中的她?
脂婉有些好奇。
“你在想什么,這么入神?”歐陽珍珠突然推了她一下。
脂婉回過神來,忙將心里的雜思摒棄,搖搖頭道:“沒有啊。”
歐陽珍珠笑道:“我要盡快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哥,想必我哥知道后,肯定比我還震驚。”
脂婉聞言,想阻止,可轉念一想,她都要嫁給表哥了,歐陽少卿遲早也是會知道的,便沒說什么。
“唉!”歐陽珍珠突然重重嘆了口氣,“我那表哥,怕是要傷心了。”
提起陳俊宇,脂婉有些歉疚,但轉念一想,她也并沒有向對方許諾什么,兩人也只是見了兩次面而已。
但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她還是有些責任的,便道:“你替我向他道歉,我們倆不合適,我真心祝福他能找到一個更好、更適合他的姑娘。”
歐陽珍珠點點頭,“放心吧,我會開導他的。”說著,揶揄道,“不過若是換作是我,我也會選擇陸大人的,陸大人那么出類拔萃,相貌又好,沒有哪個姑娘不心動的,當然,我那表哥其實也不差。”
脂婉故作生氣地說:“你該不會心里還惦記我表哥吧?”
“我才沒有!”歐陽珍珠矢口否認,頓了頓,又道,“好啦,從前我是有那么一丁點欣賞陸大人,但陸大人一個好臉色都不給我,我才不會自討沒趣。”
“我知道,你心里現在喜歡的人是段少卿。”脂婉揶揄道。
歐陽珍珠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一臉嫌棄道:“你胡說,我才沒有喜歡那個花心大蘿卜!”
“沒有嗎?那你這么激動做什么?”脂婉似笑非笑。
“誰叫你那樣想我的?”歐陽珍珠聲音低了下去。
“那就當是我胡猜好了。不過段少卿快要回京了呢。”脂婉笑著說了一句。
“他愛回不回,跟我有什么關系?”歐陽珍珠輕嗤。
“是哦,你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家人,他回不回的,確實也跟你關系不大。”脂婉認真地點了點頭,“想必那些青樓姑娘,更希望他回來!”
“脂婉!”歐陽珍珠磨牙,“你是不是故意來氣我?”
“我怎么氣你了?你不是不喜歡段少卿么,那他逛不逛青樓,你也不會在意才對啊。”脂婉驚訝地看著她。
“我、我……陸大人回來了,我便讓我哥請他去青樓,到時候找一堆姑娘,陪他喝酒!”歐陽珍珠自認為惡毒地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