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思怒斥,“我可是你長輩,你怎能這么與我說話?”
“是二叔蠻不講理在先!”陸湛聲音冷淡。
“二弟什么都不了解,一來就想為陸蘭開脫,還妄想將罪名扣到婉兒頭上,你若哪天被陸蘭那畜牲殺害了,可別后悔!”魏氏氣怒道。
陸老夫人重重地杵了下手里的拐杖,痛心疾首道:“都閉嘴!現在死的是徐姨娘,你們有人心疼蘭兒嗎?蘭兒痛失生母,已經夠可憐了,你們還要讓她擔上弒母的罪名?”
魏氏諷刺道:“可憐的是徐姨娘,不是她陸蘭!徐姨娘被自己的親生女兒殺害,才是真的可憐!”
“魏明慧!”陸老夫人再次重重杵了下拐杖,怒斥道,“你說話別這么刻薄,你說徐氏是蘭兒殺害的,你有什么證據?”
“老夫人這話,算是說到了點上,自然是有證據,我們才會說徐姨娘是陸蘭殺害的,方才仵作已經驗過尸了,阿湛和這位大人,也檢查了現場,所有證據,都指向是陸蘭所為。”魏氏說得擲地有聲。
陸老夫人面色一沉,“什么證據?”
陸靖思亦是沉著臉道:“大嫂可不能亂說!”
魏氏冷哼一聲,伸手指向床邊,“你們眼睛若是不瞎,應當能看得到,徐姨娘是死在這張床上的,可床上的被褥卻整整齊齊,絲毫不凌亂。
這就說明,徐姨娘被殺死時,絲毫沒有掙扎,她是甘愿讓兇手殺害她的。
而且她表情安祥,一點痛苦驚恐都沒有,甚至看起來有絲欣慰,這便說明,殺她之人,是她熟悉,且看重的。
她為什么會欣慰?
因為她達成了女兒的心愿,所以死而無憾!”
“簡直是無稽之談,徐氏已經死了,自然你想怎么說都成。”陸靖思怒斥。
“不是啊父親,我覺得伯母說得有道理,徐姨娘看起來真的很安詳,而且被褥也是整整齊齊的,一點也不凌亂,這說明,徐姨娘被殺時,她真的沒有掙扎,也沒有絲毫痛苦。”這時,在床邊檢查的陸均開口道,“可是人被殺時,怎么會不掙扎,不痛苦?除非這人是甘愿赴死的。”
陸靖思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個書呆子,心里到底向著誰?
“讀書人的腦子就是比一般人聰明,均兒的書沒白讀。”魏氏贊賞道。
陸均搔了搔腦袋,“可是,徐姨娘為什么會甘愿赴死?為什么臉上是帶著欣慰的?她幫殺她之人,到底達成了什么樣的心愿?”
“好問題!”先前那官員亦是贊賞了一句,目光轉向陸蘭和脂婉,“這就要問問二位姑娘之間,究竟有什么過節了?而據方才陸大人所言,陸姑娘之前還害過脂姑娘?”
陸蘭抹著眼淚,泣聲道:“沒有過節,我也從未害過脂婉。”
脂婉諷刺地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大人,還是我來說吧。”
“脂姑娘請說。”那位官員點了點頭。
“我和陸蘭的過節,要從她被人玷污開始說起。”脂婉淡聲道。
被人玷污四個字,讓陸蘭恨到了極致,她用力攥緊了掌心,哭喊道:“脂婉,我向來把你當姐姐,你非要揭開我的傷疤,才會開心,是嗎?”
陸老夫人面色一沉,突然抬起手里的拐杖,打向脂婉,“你怎么這么惡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