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被官差圍起來的時候,陸靖思面色格外難看。
“簡直太荒謬了,我女兒怎么可能弒母?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難道你們還想再逼死她?”
“陸二爺,沒人說是陸蘭弒母,本官也只是奉旨查辦此案,還請陸二爺不要阻撓本官辦案!陸蘭在此案中,是重大嫌疑人,需跟本官走一趟。”歐陽磊拿出令牌,沉聲道。
“既然如此,徐姨娘是死在瑤光閣的,那身為瑤光閣的主人,脂婉也一樣有重大嫌疑。歐陽少卿,這又怎么說?”陸靖思冷笑。
歐陽磊淡淡道:“脂姑娘自然也要跟本官前往大理寺,配合調查,這就不勞陸二爺操心了。來人,將陸四姑娘,抬去大理寺!”
底下的官差,立即上前,想將床上的陸蘭抬走。
“你們這些蠻子,還懂不懂禮數?我女兒還是未出閣的姑娘,你們堂而皇之地闖進她的閨房就算了,還想碰她?是不是想害她嫁不出去?”陸靖思上前,張開手臂,攔住了那些官差,一臉憤怒道。
歐陽磊也不惱,“本官也是念在陸四姑娘才醒來,身子不便,才會讓人抬她,既然如此,那就請陸四姑娘自己走去大理寺吧。”
陸靖思聞言,面色難看,卻反駁不了。
床上的陸蘭,一臉蒼白地縮在被子里,額頭上還綁著紗布,看起來柔弱可憐,又無助。
見父親為難,她嘶啞著聲音開口道:“我、我自己走便是……”說著,掀開被子,艱難地坐起身來。
許是傷到頭部的關系,她起身時,眼前一陣暈眩,差點又栽回了床上。
陸老夫人一臉心疼地扶住了她,“真是造孽啊,明明是那孤女做的惡事,卻要我們蘭兒來承擔。她已經失去了生母,為何還要受這份罪?”
歐陽磊聞言,差點沒忍住翻白眼。
這二房,除了陸均外,就沒一個正常人,還有這陸老夫人也是糊涂得緊。
關于陸家這件案子,陸湛為避嫌,上報給皇上后,便沒再摻合,但陳大人將案子移交給他時,已經為他講述了整件案子的經過。
其實這件案子,破綻很多,只要眼睛不瞎,耳朵不聾,都能知道,陸蘭有重大嫌疑,很可能就是殺害徐姨娘的真兇。
但陸靖思和陸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瞎了、聾了,竟然偏袒包庇陸蘭。
這時,樓氏帶著幾個婆子走了進來。
她一臉諷刺地看著陸靖思,“怕有損名節是吧?那叫她們抬,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陸靖思面色一變,扯住她的手臂,低斥道:“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竟然將一個弒母的狼心狗肺之徒,留在家里,你嫌命長,我還不嫌呢。”樓氏怒聲罵道。
“你這個蠢婦,外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蘭兒平日里什么樣的性子,你不清楚?她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她怎么可能會弒母?你是不是想毀了我們二房?”陸靖思怒不可遏,“均兒明年還要科考,你若是不怕影響到他的科考,你就作吧!”
樓氏本來很憤怒,可聽到會影響兒子的科考,頓時遲疑了起來。
后面跟進來的陸均,恰好聽到陸靖思說的話,眉頭皺了皺,沉聲道:“假若真是陸蘭殺了徐姨娘,她就該受到嚴懲,而不是怕影響到我的科考,我們就包庇她!”
樓氏聞言,心定了定,對底下的婆子吩咐道:“把四小姐,送去大理寺!”
“是!”
幾個婆子應了聲,上前抬起陸蘭放在準備好的板門上,準備抬出去。
“你們眼里還沒有我?都給我下去!”陸靖思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