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魏老太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面色沉了下來,壓抑著怒意道:“殿下,這不合規矩。”
“那就將你廳里那幅,轉贈孤吧。”軒轅宏峻臉上沒了笑意,看著陰惻惻的,讓人頭皮發麻。
魏老太爺的面色變得很是難看。
其他人則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只覺得傳言都是真的,這位太子殿下,性情乖張,想一出是一出。
明明方才宴上,還對魏老太爺格外敬重的,眨眼的工夫,卻逼迫起了魏老太爺。
魏老太爺怎么說,從前也教導過他課業,這翻臉的工夫,也太快了。
看著太子那陰沉的面色,魏家人都心驚膽戰的。
魏家老大覷了覷自家父親的面色,低聲勸道:“父親,一幅畫罷了,殿下既要,不如就……”
“還請殿下恕罪,那幅圖,老朽不能轉贈。”魏老太爺沉聲打斷了兒子的話,并冷冷瞪了他一眼。
軒轅宏峻眼眸微瞇,看著這位昔日的太傅,突然“哈哈”大笑道:“太傅雖然辭官,但風骨猶在,好,好得很!”
魏家一眾人都驚得渾身冒冷汗,他們太知道這位太子的手段了。
但凡忤逆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就在氣氛僵持的時候,陸振北走了進來。
他身上還穿著甲胄,腰間懸著利劍,手松松握在劍柄上,掃了一眼院子里僵滯的氣氛,開口問道:“這是發生什么事了?太子殿下,因何動怒?”
看到他,所有人都暗松了口氣。
就連魏老太爺的面色,也緩和了幾分。
“賢婿這是剛從營中回來?”
“小婿被軍務耽擱,晚到了,還請岳父別見怪。”陸振北朝他拱手一禮。
魏老太爺伸手扶起他,“你能來,不管多晚,都不要緊,走,咱們翁婿二人,小酌兩杯。”說罷,似乎才想起來太子,忙歉聲道,“殿下慢走,恕老朽不能遠送。”
軒轅宏峻掃了眼陸振北。
見他甲胄未褪,腰懸利劍,終是有些忌憚,臉上重新揚起了笑容,“太傅言重了,太傅與定國公怕是也難得能聚在一起,孤就不打擾兩位的雅興了。”說完,拂袖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眾人齊聲道。
歐陽磊起身,朝陸振北和魏太傅拱了下手,便尾隨太子出去了。
他跟太子一塊來的,要護送太子回東宮。
“進去吧。”魏老太爺拍了拍陸振北的肩膀。
陸振北點了點頭,跟著他進去了。
廚房重新送來了酒菜。
翁婿二人對坐共飲。
考慮到岳父年紀大了,陸振北喝了一杯,便放下了,說起了太子的事情,“太子方才因何動怒?”
魏老太爺眉頭皺了下,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他一眼。
陸振北一怔,“跟我有關?”
“是,也不是。”魏老太爺說罷,指了指廳中展示的松鶴延年圖,“知道這是誰畫的?”
陸振北一頭霧水,“還請岳父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