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見狀,伸手扶了她一把,眸中難掩驚訝,“姑娘身子果真如此不舒坦?”
脂婉用力咳嗽了幾聲,尷尬道:“叫姑姑見笑了……”
喜盈被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松開了手,“姑娘若真不舒坦,倒是不好勉強了。”
“有負太子妃的美意了。”脂婉一臉歉疚。
喜盈打量了她一眼,一時不知她是裝的,還是真的病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脂姑娘一點也不想去東宮。
思及此,喜盈點了點頭,“既然身子不舒坦,那脂姑娘便好生養病,我回去會跟太子妃說的。”
“有勞姑姑了。”脂婉喘著氣,艱難道。
喜盈很快走了。
待她一走,脂婉立即叫來霜兒,交代她道:“速去一趟定國公府,請姨母過來。”
霜兒立即去了。
魏氏來得很快,來時,還帶了一個大夫前來。
她從霜兒口中已得知東宮來了人,也知道脂婉裝病一事。
為防萬一,她將信任的大夫帶了來。
做戲得做全套,就怕那位太子發瘋,帶著太醫上門,那婉兒的裝病之舉,可就要被戳穿了。
到時候被治個愚弄東宮之罪,可就麻煩了。
這位大夫醫術高明,幾針下去,便讓脂婉看起來像染了風寒一樣,面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間或咳嗽幾聲。
送走了大夫,魏氏在床邊坐了下來,拉著脂婉的手道:“幸好你機靈,知道裝病,推脫了賞花宴。”
脂婉有些歉疚地說:“對不起姨母,我總是惹麻煩,讓你們跟著操心。”
“怎么是你惹麻煩?”魏氏不認同道,“明明是那些人的錯,你可別往自己身上攬。”
脂婉自然也知道都是別人的錯,可雖不是她主動惹的麻煩,但麻煩卻是她帶來的。
一而再地讓姨母為她操心,她心里很自責。
倘若太子不死心的話,為了避免給定國公府帶去麻煩,她便毀了自己這張臉。
太子不就是看上了她這張臉嗎?
那她舍了便是。
脂婉眸底閃過堅定。
魏氏并不知道她心里打了這個主意,安撫了她一番后,見東宮沒再來人,稍微安心了些。
“你好好歇著,東宮今日應該不會再派人來了。”魏氏道。
“好。”脂婉點點頭。
雖然是裝病,但她被扎了幾針,整個人提不起勁,有些病懨懨的,人也昏昏沉沉,很想睡覺。
魏氏等她睡著后,便先回去了。
晚上,霜兒和陳奶娘,喂脂婉喝了些粥后,便坐在外間,做針線活,并小聲地說著話。
為了看顧脂婉,兩人就坐在珠簾外面,這個位置,能很好地看到內室中的情況。
所以,當內室中有人影閃過時,二人都第一時間發現了。
二人心驚膽戰。
以為是東宮來搶人了。
可即使如此,二人拿剪子的拿剪子的,搬凳了搬凳子,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哪里來的賊子,竟敢擅闖女子閨房?”
就在這時,那人影突然回頭朝她們二人看來。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