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哥的話,有揶揄的成分,但是脂婉的心,定了不少。
是啊,二房早就搬出去另過了,老夫人也被姨母以需要靜養為由,送到莊子上養老了。
現在偌大的府邸,都是姨母說了算,再沒有閑雜人可以指手劃腳,自然也不會有任何人再敢說她的不是。
陸湛抱起她,到衣柜前挑選衣裙。
看著衣柜里琳瑯滿目的衣裙,陸湛溫聲問道:“你想穿哪一件?”
看著眼前漂亮的衣裙,脂婉也有些選擇困難了。
這些衣裙,全是姨母為她置辦的。
每一件都做工精美,樣式漂亮。
脂婉看了一圈,也沒有定下主意。
她眨了下眼睛,抱著陸湛的脖子道:“不如表哥幫我選?”
“你叫我什么?”陸湛揶揄地看著她。
“表哥啊。”脂婉詫異不解,“我不是一直都是這么喊你的?”
“那是以前,現在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陸湛提醒道,“嗯?你現在該怎么喊我?”
聞言,脂婉終于反應了過來,小臉微紅,靠在他頸窩,小聲喚道:“夫、夫君。”
夫君兩個字喊出來,令她感到不習慣極了。
即使眼前這個男人,如今確實是她的夫君了。
表哥成了她的夫婿,她則成了表哥的妻。
身份的轉換,令她感到羞怯,但心頭更多的還是甜蜜。
她將臉埋入表哥的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心也倏忽多了一種悸動。
脂婉不知道的是,她的嗓音本就偏軟,那般含羞帶怯地喚出“夫君”二字時,有種嬌媚入骨的感覺。
陸湛聽在耳中,心間一蕩,抱著表妹的雙臂,也倏然收緊。
他突然有些后悔逗表妹了。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從衣柜里胡亂扯了一件衣裙,塞到脂婉懷里,“表妹就穿這件吧。”
脂婉拿起一看,古怪道:“表哥是什么眼光?大喜的日子,你叫我穿白色的?”
陸湛只是隨便拿的,聞言,這才注意到自己拿的竟是一件白色裙子。
他輕咳一聲,反問道:“白色的不可以么?”
脂婉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平常當然可以,但今日是我進門后的第一天,一會兒去給爹娘敬茶,我穿著一身白,實在太不喜慶了。”
陸湛聞言,只好重新幫她選了一件大紅的,“這件可以么?”
脂婉伸手拿了過來,“就這件吧。”
陸湛將她放了下來,“你換吧,我在門外等你。”
“嗯。”脂婉點點頭。
她換完衣裙后,霜兒便進來幫她梳了頭。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梳起了婦人頭,脂婉愣了下。
“小姐,您這樣好漂亮。”霜兒夸贊道。
若小姐從前是含苞待放的蓓蕾,那現在便是完全綻放的牡丹了。
嬌艷高貴,天香國色。
脂婉回過神來,嗔了她一眼,“就你嘴甜!”
霜兒嘻嘻一笑,“奴婢說的是事實,小姐這般出去,鐵定要將姑爺的魂兒給勾走。”
脂婉聞言,臉微燙,故作惱怒地說:“你這嘴,是越來越壞了,過幾天,非把你嫁出去不可,到時候就讓姜十治治你。”
果然,提起姜十,霜兒便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脂婉好笑地捏了捏她微紅的臉,“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取笑別人。”
霜兒趕緊求饒,“奴婢說錯話了,還不行嗎?小姐就饒過奴婢吧。”
脂婉笑道:“好了,逗你的,去找你的姜大哥玩吧。”
“小姐!”霜兒著惱地跺了下腳。
脂婉笑著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