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樣。”南容說道：“所以現在學校一共向社團，向考干事跟我，分別索要了百分之五十的賠款。合在一起，就是百分之一百五十。”
“也就是說，學校在這次事件中，不僅沒賠一分錢，反而還賺了至少百分之五十。我們希洛星華，當真不是一所商貿學校嗎？”
這個笑話太冷，沒有一個人發笑。
“原來如此。”社長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同樣目露迷惘之色的幾名社領導：“看看吧，兩名干事已經勇敢地擔起了自己的責任，再往他們肩上加擔子，就過分了。”
“我們也沒想到。”百部長說道：“我承認，之前我是想過誰做的事誰負責，但是社長已經說服我了。可不管怎么樣，學校的決定誰也違逆不了，總不能咱們一起去跟他們對質吧？”
“為什么不能？”南容疑惑地問道。
“校規手冊里面有規定。”金總務解釋道：“關于校內損失的賠償方面，學校有絕對的解釋權。別說讓我們賠1.5倍，就是3倍5倍，我們也沒辦法。”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準備賣掉阿拉法嗎？”南容問道。
“要是有別的選擇，我也不想賣。”社長攤了攤手：“它是學校初建時，第一任社長贈送社團的，雖然只是個老掉牙的e99型清潔機器人，但也算是社團真正的元老了。”
“但是現在社團的財務狀況確實緊張。”金總務說道：“第一批賠款的30萬考恩，把社團的儲備資金全投進去，還有5萬的缺口，賣掉阿拉法剛好能湊夠。”
“不是說，社團可以自己制作小型構件或者是超凡物品換錢嗎？”南容再次發問道。
“我們已經把這個周，大家所做的成品都算進去了。本周機副社長，百部長跟神副部長，各自制作了一件超凡能力增益手環，一共售賣了1萬9千考恩。時局艱難，大家都沒有索要分紅，可是仍然不夠。”
“我沒有做。”南容說道：“不是說每周我們都需要上交一樣成品嗎？我還沒有交。”
“沒錯。”金總務道：“但你是新人，就算有作品，沒有口碑也很難有人問津。不像機副社長他們，已經在圈子里小有名氣，貨物脫手得快。”
“學校的首批賠款交付期，是到什么時候？”南容問道。
“半個月之內。”金總務答得極快。
“也就是說，如果我做出一件，價值5萬考恩以上的超凡物品，并且在半個月內成功售出，就能把阿拉法留下了，對嗎？”
“話是這么說的沒錯。”金總務有些意外：“但這可太難了，誤干事你不要勉強自己。說到底，阿拉法只是一個機器人，到哪里清潔對它來說，都是一樣的。”
一樣嗎？南容看了一眼半掩著的屋門。精神力清晰地感知到，阿拉法正將方正的腦殼抵在門縫邊兒上，用它已經不太靈敏的收音器，捕捉著屋內的聲音。
誰說，機器人就真的沒有情感呢？
思緒飄遠，她想起在奔赴戰場的清晨，那個從所有送行者身后奔出來，拉住她衣角嚎啕大哭的小女孩。
或者說，外表是小女孩形象的，a25型助理機器人。
一直到現在，南容也忘不了她當時的表情。
不舍，憂傷，悲痛。
這么復雜的情緒，也都是可以提前被設定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