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果然是邪惡組織的標配。
“那我可真要好好謝謝他了。”南容皮笑肉不笑:“但我有些想不通,現在人已經在你們手里了,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還要浪費那么珍貴的藥劑呢?”
“你把我們當成什么人了。”弗洛朗冷聲道:“濫殺無辜的屠夫?不,我們只是想要幫助你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最底層民眾,到底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他說著,親自上手去解南容身上的軟合金革帶。革帶有很多條,綁得雜七雜八的,并不容易一下子理順清楚。
弗洛朗也并不著急,一邊慢條斯理地解著,一邊繼續說道:“所以南容,你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那個撕去了層層面紗的真實世界了嗎?”
革帶全部松開,南容有些艱難地挪動身體下了地。
“我已經手無縛雞之力了。”她指著自己身上足有二十公斤重的項圈與鐐銬:“這些東西應該用不到了吧?”
“抱歉了。”弗洛朗微笑著扯住索鏈,牽著她向外走去:“我向你保證,這些都只是必要的裝備,并非是刻意針對你。”
粗重的索鏈摩擦著金屬甲板,南容踉蹌著被拽下了舷梯。
粘稠的冷凝水從斷裂的通風管道滴落,在看不出顏色的地面上積成泛著油光的黑潭。
空氣里翻涌著刺鼻的復合氣息:泄漏的機油與低劣燃料、焚燒各種垃圾的焦糊味、廉價的香料與彌漫著古怪氣息的貨物,被現場烹煮售賣的格魯獸肉的腥膻,來往人群身上濃重的體臭
南容猝不及防地吸入了一口,當即被熏得張口欲嘔,只是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所以什么都沒有吐出來。
弗洛朗卻只當她在故意拖延,冷著臉加了把力,頸間項圈瞬間勒緊,她劇烈地嗆咳起來,目光迅速地掃過整個小型星港。
上百個生銹的環形泊位如同巨型蜂巢,鑲嵌在穹頂之下,酸蝕斑駁的合金壁上投映出帶著重影的全息廣告:
【超好用基因修復液源頭直供】
【活體器官速凍快發,提供現場選樣切割服務】
【七折出售艾塔星戰俘】
星際異獸幼體的哀嚎從前方傳來。它們覆滿鱗甲的軀干被釘滿基因采樣針,暗紫色血液順著運輸管道匯入回收槽,又被直接出售給戴著各色過濾面罩的買家。
數名男子驅趕著用電子鎖鏈串聯的一行戰俘,從南容等人面前走過。電擊鞭撕開渾濁的空氣,落在隊尾的少年背上,他發出了一聲短而尖銳的慘叫,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南容冷著眼看著少年被押解者輪番鞭打,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
她自顧不暇,對別人的苦難亦無能為力。
“快點。”弗洛朗再次用力拽緊了索鏈,拖著南容在人群之中蹣跚前行。
“這就是你們標榜的平等自由?”南容扯了扯嘴角:“不是號稱要拯救所有弱者嗎,怎么剛才就視若無睹了?”
“那些是艾塔星人。”弗洛朗微微撇了撇嘴:“死忠于昆古帝國上千年前那個沒落皇室的老古板,根本就不懂自由的意義,活著也沒什么滋味。”
“呵呵,原來你們所謂的民眾平等,也不是真的一視同仁,還是要分對象的。”
南容艱難地拖著沉重的鐵索,鼻息漸漸粗重,嘴上卻半點不饒人。
“那又如何呢?只有覺醒者才有資格享受平等自由,而那些麻木者跟你一樣,只配在地獄之中掙扎沉淪。”
“所以你究竟要帶我到哪里去?”
“很想知道?”弗洛朗將她拉到近前,抓起她的頭發,迫得她仰頭看向位于星港一角的高臺。
“看見了嗎?那里就是拍賣臺。”
拍賣臺的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聲浪,全息投影將同樣被鐐銬拘束的少女放大至二十層樓高下。
她的胸前裹著一件極小極薄的布巾,露出了瘦削的雙肩與修長的小麥色的雙腿,怯懦地看著臺下的人,眼中滿是淚花。
這種柔弱感反而刺激了臺下的買家們,競價聲此起彼伏,越來越高亢,像某種癲狂的樂曲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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