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吣對于自己的事業有著非常清晰的認知。
當初學了昆曲,后來又走了影視這一行,就是因為她覺得昆曲滿足不了自己對于事業發展的需求。
可在真正進入這一行之后,她才發現這一行是相當殘酷的。
所以自認為有演技的人并不能夠通過這份自信來獲得機會。
必須要制片人、導演認為你能行才可以上。
“之前我拍了那么多的狗血劇,是因為我就喜歡這個嗎”
“問題是誰會喜歡演這些啊,尤其還是我一個從傳統里走出來的。”
“可是沒有辦法,我也問過公司,也找過我的經紀人,他們說我現在就只能演這個,因為演別的沒有人要,當時也確實因為在《紅樓夢》里演了薛寶釵,所以后來又得到了一個在《建黨偉業》里的角色,但那是例外,放在商業片里我還是籍籍無名,大家說起來我還是那個昆曲的叛徒,就算我后來演了《微微一笑很傾城》《白鹿原》《楚喬傳》《如懿傳》,有些角色也確實很不錯,但我只能是個配角。”
“周樂,你是第一個愿意真正幫我的人,我這么說不是代表其他幫過我的人不好,只是如果沒有你,我想拿到《慶余年》的劇本只會更加艱難,我要付出很多東西,因為在很多人看來,這樣的角色是不應該屬于我的,所以我必須要拿出更多的東西來,才能讓那些人愿意給我一個嘗試的機會。”
在其他人各自去找熟人打招呼的時候,李吣和周樂不斷地說著心里話。
周樂就這么認真地聽著,只是在對方說完之后,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額頭。
“也沒發燒啊,怎么忽然開始說這些了中午吃飯咱沒在一塊,你喝假酒了”
李吣:“”
不是,人家正在跟你敞開心扉談心里話呢!喝假酒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喝酒就不能給你講以前的心酸了
眼看著李吣的神色逐漸轉為幽怨,周樂連忙好像變魔術一樣從一邊的包里掏出兩個巴掌大的果凍。
“剛才人多不好拿出來,不然也沒法分,現在就咱倆,一人一個。”
李吣:“.”
“你是不是瘋了咱們馬上就要上臺唱歌,你現在吃果凍都不怕噎著嗓子眼兒啊”
周樂反問:“你上臺是真唱還是對口型”
李吣:“對口型啊當然是,我們那個表演上,有朱一瓏、周冬羽、李憲和馬思淳,大家都是演員,也沒有一個專業歌手,他們當初倒是想申請真唱來著,但導演不同意。”
“那不就對了反正你又不需要真唱,唱成什么樣不也都無所謂嗎再說啊,咱們就這么一直干等到后半夜,一口東西都不吃,等一下你上臺暈倒了怎么辦你上臺暈倒,那就會變成一起空前絕后的春晚舞臺事故,一出事故你以后還能在這圈子里混下去嗎混不下去就等于你以前十年白干,難道你就這么甘心演藝事業就此斷絕了”
李吣哭笑不得:“意思是這個活動還關乎著我以后幾十年的演藝事業”
“那必須。”
“好吧,我吃。”
隨后她撕開果凍上面的那一層塑料紙,就沿著邊緣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又看了一眼周樂:“你怎么不吃”
“哦,我晚上是真唱,吃了怕噎嗓子眼兒。”
李吣:“.”
“那你還掏兩個出來干嘛還說一人一個”
“你性格善良,我掏一個出來你肯定就不要了。”
李吣覺得自己有時候是真的理解不了周樂的腦回路。
不過
這果凍還真挺好吃的,但說起來自己為了保持身材已經多久沒有吃過果凍了其實偶爾吃這么一次也挺好的,大不了過后多練一個小時,再把這些熱量消耗掉就好了。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地過去,那些經常上春晚的人早已經習慣了這份等待。
而那些第一次上春晚的人,內心里大多也還是激動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