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
可以,但沒必要。
離過年也就剩那么些時候了,能查出來啥?
所以一直以來,無論是詹徽還是傅友文二人,對此都不甚在意。
如今聽到號外期刊的消息火急火燎跑過來。
突然聽到這事兒,自然十分意外,詹徽湊到傅友文耳邊吐槽道:“還真別說,這個卓敬的氣運也是沒誰了!居然真給他查出東西來了!”
他覺得這屬于是卓敬的好氣運。
他作為代天巡狩的欽差,本就已經得了當今陛下的青眼,算得是陛下最親近、信任的近臣了,甚至還被用來當了螳螂捕蟬后面的那個雀兒。
如今又查出了個大案子。
往后豈不是要更得陛下器重信任了?
傅友文也有些不甘,酸酸地道:“嗐,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的確是好氣運。”
他想到自己兢兢業業努力進步,也撈不著這么大個機遇!大海里撈針的事情都被他撈著了一根!
你這找誰說理去?
說話間,面前開路的小廝回過頭來,低聲請示道:“老爺,傅大人……要不咱們……還是一邊往上上,到包廂里去?”
詹徽立刻擺了擺手:“不必,就在這里聽。”
雖然后面肯定也能搞到報紙,自己詳細一看,但他們還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聽聽看是怎么個事兒。
現在讀報的先生已經開始了,他們在這密密麻麻的人群里蛄蛹來蛄蛹去,等蛄蛹到上面的雅間包廂,說不得就要聽漏點什么。
沒見識過二十一世紀的帶節奏操作,就是文臣之中數一數二的領頭人物,也被帶了進去。
傅友文也干脆背過手去,就這么站在人群之中定定地看著高臺之上的老者,也默認了此事。
帶節奏的目的是后面的內容,高臺之上當然也不會只一味地賣關子,一拍驚堂木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而后便緩緩開口道:“咱們傳媒司編纂張大人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是大家也最關心的問題:此次代天巡狩,結果如何?”
“嘿!諸位猜怎么著?”
“這正是觸目驚心之處!”
“卓大人答:此次巡守之地一共有四處,分別是淮南礦場、淮北礦場,以及湖廣武昌府的江夏礦場、江西袁州府的萍鄉礦場。”
讀報的老者把報紙上的內容念了出來,又是“啪”地一拍驚堂木烘托氣氛。
同時抬起頭來一臉嚴肅地瞪著眼睛掃視眾人:“而這四處礦場……竟然全部查出了克扣錢糧、中飽私囊、虐待礦工……等等諸多罄竹難書的貪贓枉法之事!”
“嘩——”
讀報老者的聲音和驚堂木聲音同時落下,整個醉月樓外堂頓時掀起嘩然一片!
“巡了四處礦場,四處礦場盡皆貪贓枉法!?”
“此事的確是個不得了的事情了!”
“果然觸目驚心!”
“……”
熙攘嘈雜的議論聲之中,詹徽和傅友文二人混雜在人群中,聞言,有些機械地緩緩轉過頭來,看向對方,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皆是目瞪口呆。
尋常百姓或許見識少。
只覺得這件事情的確不得了,意識不到其中代表了什么,但他們二人看到的卻不一樣。
按照他們一貫的經驗,知道這些礦場相互之間都是獨立的,就算有的礦場有人自己偷偷中飽私囊,也不至于把自己的犯罪事實通知、勾連其他人。
既然不存在勾連的事情,全國各地諸多礦場之中,就肯定有人貪也有人不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