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此時心情正好著,心里又已經沒有其他更多的顧慮,自然而然便來了閑心逸致,目光直奔連載區。
看到朱棣這副興趣盎然的樣子。
道衍和尚漫不經心地評價道:“情節跌宕起伏、抓人心魄,思路新奇有趣又通俗易懂,戲說歷史、家國情懷、兒女情仇……的確比絕大多數的話本子有趣。”
朱棣只當道衍和尚或是研究他的儒釋道,或是沉迷于謀劃他奪位的事情,對這些不感興趣,從前都沒聊起來這個,如今才發現:“道衍師父也看這個?研究還挺深?”
道衍和尚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不以為意地豁然道:“呵呵,人又何必給自己那么多局限和拘泥?當和尚不止能念經,還能鉆研儒學、學習道法,乃至看戲曲、看話本子又有何不可?”
“不瞞殿下,貧僧看過的話本子可也不少,什么《三國志通俗演義》,什么官家小姐愛上窮秀才,可賞雅亦可賞俗,才不枉人生來一遭嘛。”
朱棣挑了挑眉,心中覺得也對,道衍和尚這樣的人,最是自由不受束縛,披個袈裟看起來比誰都像和尚,實際上殺人造反挑動天下大亂……啥他都干;天下各門雜學,他也都懂一些。
正是因為這一點,朱棣造反成功之后,就讓他主持編纂永樂大典去了——簡直專業對口。
“道衍師父還真是行行精通嘛。”朱棣聚精會神地看著手里的報紙,隨口吐槽道。
“略有涉獵,略有涉獵,呵呵。”道衍和尚收好棋盤里最后一顆棋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回頭等真回了應天府去,貧僧倒還挺想看看,是誰寫出來的。”
朱棣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
打趣道:“本王到時候找出來給你送去。”
……
話分兩頭。
應天府這邊,開年雖然忙碌,但好在朱允熥從來不至于手腳忙亂,縱然辛苦一些,但計劃之中許多要做的事情,都在一日一日有條不紊地安排了下去:
仍舊被嚴密看守著的煉丹司之內。
眾人各司其職,煉鋼的煉鋼,造刀劍的造刀劍,研究課題的道長、仙師們動不動吵得面紅耳赤,改良、制造火銃的事情也都一片熱火朝天。
撅了朱元璋的菜園子種下去的紅薯,在馬三寶的主持照料下,藤蔓一天比一天壯碩,葉子一天比一天肥厚,長勢一片欣欣向榮。
至于朝廷這邊。
詹徽、傅友文等人固然對朱允熥莫名其妙地,就把七百萬石的錢糧花出去了心中不滿、痛惜、更覺得完全沒必要。
但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
更別提朱允熥這個皇帝就是大明的天,更是說一不二的主兒,私底下或許各自吐槽了許多,但明面兒上……
卻是誰都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
畢竟有許多前車之鑒在前。
所有人心里都已經有了一個共識:當朝的新君,人是真的殺,皮是真的剝!跟前朝先帝一個路子!
所以詹徽心里再是罵罵咧咧,也是老老實實地把朱允熥提到過的那些,在水利興修、圩田修建……等業務上有過實打實功績的人,都按照吏部人員調動流程,趕緊從安徽、遼東、山東……等地升調過來,在主要負責此事的工部各自安排了合適的職位。
而工部那邊,秦逵早已經成了一個孤臣,而且以他如今對朱允熥的信奉,主打就是一個「不理解,但陛下安排了,咱就按著陛下的要求往死里干」的節奏。
人員到位之后,立刻就安排開展黃河的河道維護、疏浚工作,以及京師直隸一帶的圩田修建工作。
至于傅友文這個管錢袋子的……
嗯……跟詹徽一起罵罵咧咧,但黃河疏浚、圩田修建的費用開支,一樣只能含淚批出去。
這日。
朱允熥照例在乾清宮批閱每日的奏疏,欲得天下,必承其重,這注定是每日都需要做的事情。
他百無聊賴地打開一道奏疏,目光微微一亮:“這秦逵的辦事效率……可以啊!這么快就開始準備動工了!這是好事,必須得在夏日來臨之前就辦妥當,不然今年這雨,可擋不住。”
看到事情辦下去,朱允熥一顆心也放下來不少。
提起手邊的朱批御筆,龍飛鳳舞地寫下:【已閱,朕心甚慰。】以資鼓勵。
馬三寶站在龍書案旁邊,拿著朱砂所制的紅色墨塊在硯臺里研墨,心中卻是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陛下這口口聲聲的……眼下這才是正月里,怎的好似已經知道今年夏天一定會有擋不住的大暴雨一般?」
「連未來會發生什么都能預料么?」
馬三寶不敢亂問。
但心里又忍不住嘀咕,畢竟這話,是從自家主子嘴里說出來的,主子的話,一向都是再離譜都比真金還真!
正當此時。
大門外響起一陣輕輕的叩門聲音:“啟稟陛下,穎國公回京了,在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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