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先眾人也都沒太當回事兒。
只當朱允熥新官上任三把火,找了個事兒來消遣。
結果現在……
卻是特地把傅友德調回來干這事兒來了……堂堂國公,這可就不算小事了。
特么的練水軍是個什么操作?現在大明皇朝一統,什么方國珍、陳友諒、陳友定的……早都在土堆里埋了幾十年了,找誰打水仗去?
沿海的倭寇那都什么貨色?用得著費那功夫?
想到這里,發話試探的張翼意味深長地深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目光在眾人身上不經意地逡巡了一圈。
而后一臉不信的輕輕嗤笑一聲,道:“老傅,你還說你不是在騙咱這些老兄弟?你自己說說看,這事兒離譜不離譜?說給你聽,你自己個兒信不信!”
不僅是張翼,在場其他人顯然也都是不相信這話的。
心里更是愈發覺得:「這老傅編說法也不知道編個更讓人相信的?」
「明顯就是為了麻痹拖延咱這群人,他自己好回頭去悄悄行事,占據上風!瞎話都不會說,這不開始露餡兒了?」
傅友德心中暗笑。
這效果都用不著拉了,被常升那貨一波操作,這伙人都已經開始自己腦補起來了。
「也好!隨他們去懷疑,他們越懷疑,后頭發現咱真要走,對他們的拖延之計效果也就越好。」傅友德在心里暗暗盤算著,心里是一點不著急。
只做出一副無奈搖頭的樣子:
“咱自己個兒信不信不算,得看陛下怎么說話。陛下有旨,咱做臣子的當然只能遵命不是?”
眾人心中更是覺得好笑,紛紛繼續試圖套話:“老傅!咱倆誰跟誰啊?你這么說話可就沒意思了啊!”
傅友德長嘆一口氣,自顧自地喝了一杯酒,坦然從容地道:“咱管你們信不信?說不準這會兒圣旨都要奔咱這兒來了!到時候你們就該信了!”
他的演技不可謂不是天衣無縫。
或者換句話來說,他這也算不上是演的,畢竟真算起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算是真話!他來這里的終極目的,只是把這群人的情緒拉起來。
“呵!”眾人紛紛輕蔑一笑。
只是……當眾人還要繼續再說點什么的時候,卻見府上的管家匆匆走了過來,稟報道:“老爺,各位侯爺、伯爺、將軍……宮里來人了!”
“是三寶公公。”管家特地強調了一句。
這話一傳來,眾人頓時把原本要說的話都給強行憋了回去,一個個不敢置信地瞪大他。
馬三寶是朱允熥身邊的人。
出宮去誰府上,除了傳旨還能是做什么?
只有傅友德呵呵一笑,道:“你們看!這叫什么?說曹操曹操到,咱可是一點沒騙過你們吧?”說著,他坦然點指了一下前面報信的管家。
眾人一時不由面面相覷。
傅友德提醒道:“藍玉,陛下身邊兒的公公都來了,你不得趕緊讓人進來?”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藍玉微蹙著眉頭一臉不解,也立刻道:“立刻請吧。”
心里卻是無論如何都覺得古怪——難不成這拉練水軍的荒唐事兒,真是丟給傅友德的不成?
不多時。
馬三寶便在管家的帶領下匆匆走了進來,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傅友德的身上,道:“穎國公,可算找著您了,咱家還以為您在傅大人的府上,好撲了一個空。”
傅友德呵呵一笑,站起身來解釋道:“這不是想著陛下交代咱的事情,知道自己在京中停留不了多少時日,趕緊來找老兄弟敘舊來了么?”
“卻是不想勞累到公公了。”
馬三寶神色淡然,謙遜地道:“咱家也就是多走幾步路的事情,不打緊,陛下有旨,穎國公這便接旨吧。”
傅友德立刻從席間抽身,跪地接旨。
眼下雖然已經暗暗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了,但說到底此事都還沒有明面上鬧翻,眾人自然也都不敢怠慢,各自從席間抽身,跟在傅友德身后跪了下來。
馬三寶緩緩把手中圣旨打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沿海倭寇作祟,既有倭國浪人垂涎我大明物資,亦有從前未死逆賊盤踞海上,朕時刻憂心,特命穎國公傅友德,即日前往浙江、福建沿海地區,屯兵、練兵……”
馬三寶穩穩當當把圣旨宣讀完畢。
傅友德則立刻雙手舉過頭頂,朗聲道:“微臣傅友德,接旨!必定盡心竭力,不負陛下厚望!”
馬三寶宣讀完圣旨,接著便找了借口離開。
留下跪在地上一臉懵逼和不敢置信的眾人——特么的還真有圣旨下下來?不是騙人的!?
這特么也行?
眾人懵逼之際,傅友德則是拿著圣旨站起身來,似模作樣地道:“罷了罷了,今天這頓酒怕是喝不痛快了,老兄弟們,咱見也見過了,回頭還得收拾收拾去浙江、福建那邊,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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