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呀你。”患者終于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對著戴口罩的陳勇開噴。
陳勇真想摘掉口罩,破除封印。
但還沒等他做什么,羅浩忽然轉過身,“這位是我們醫務處請來的神秘學專家。”
“啥?”
“啥?”
患者、患者家屬甚至包括鄭思遠都一腦袋問號。
“這樣吧,您也別生氣,最起碼先消消氣,我說幾件事您看對不對。”
羅浩沒有等患者說行,這種上了頭的患者要直接把她鎮住。
“半個月到一個月前,您去南方旅游了,而且最大的可能性是去的東南亞。”
“???”
“!!!”
糾紛辦終于安靜下來。
“咱們統一叫南方吧。”羅浩道,“你們玩了很多項目,或者下田體驗生活,去收三季稻之類的植物。”
患者不說話了,張大了嘴,怔怔的看著羅浩。
“回來后你發過一次燒,但馬上就好了。”羅浩看見了患者的情況,越說越快。
不是診斷輔助ai幫助,因為類似的片子羅浩在《新英格蘭》雜志上見過。(注1)
試著問問病史,兩句話后羅浩就確定自己的診斷是正確的。
當然,只是初步診斷,還要診斷輔助ai最后定診。
“你的腓腸肌,就是這里。”羅浩彎腰,點了點身邊陳勇的腓腸肌,“酸痛的厲害,一直在疼。”
“現在有咳嗽或者嘔吐、腹瀉的癥狀。對了,還有畏寒、怕冷。”
“你……你調查我個人隱私了?!”患者緩過勁兒后指著羅浩的鼻子問道。
“沒調查您的個人隱私,我是根據片子做出來的推測,您說我剛說的對不對。”羅浩問道。
“你們礦總就沒一個好人,都是臭流氓,還敢調查我……”
患者又開始罵了起來,情緒極其不穩定。
鄭思遠嘆了口氣,他搞不懂羅浩為什么非要回到這種破地兒來當醫生。
體驗生活么?
雖然和羅浩并不熟悉,但鄭思遠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羅浩的信息。
畢業的時候,全國所有醫院羅浩可以隨便挑,這都是應該的。甚至去克利夫蘭、霍普金斯繼續深造都沒什么問題。
結果他選了這么惡劣的環境。
這應該算是支援邊疆了吧,當年自己支援邊疆的時候也沒這么惡劣。
“累了吧,喝口水歇口氣再繼續罵。”羅浩也沒生氣,而是把溫水遞給患者和患者家屬。
患者被氣笑了,她看著羅浩問道,“肯定是那個臭流氓看見情況不對給你打電話,你背地里了解我一些情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礦總有多黑!打麻將,八餅現在都叫礦總。”
“……”
羅浩滿腦門子黑線。
患者越說越氣,越氣就越是控制不住情緒,隨后破口大罵。
羅浩就安靜的聽著,直到大約3分鐘后,患者罵累了,喝了口水。
“羅浩,這也太不講理了吧!”陳勇小聲和羅浩抱怨。
“晚期神經癥狀。”
“啥?”
羅浩沒和陳勇費口舌,見患者開始喘氣休息,便說道,“我沒調查過你,是憑著這張片子猜的。”
“我是去過東南亞,犯法么?和你們礦總的臭流氓有什么關系!”
羅浩微笑,也沒挑釁患者,更沒多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挨罵,是醫務處糾紛辦的工作人員的基本技能。
患者又罵了幾分鐘,這回是真的累了,直喘粗氣。
“既然您情緒這么激動,我長話短說。”羅浩看著患者的眼睛,“我和門診的姜醫生都高度懷疑您的肺炎有問題,我考慮可能是鉤端螺旋體病導致的。”
“就是一種寄生蟲病,您的影像上,肺部可以看見有間質性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