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跟在范東凱身后,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
“我最不喜歡龍鳳呈祥這句話。”范東凱走到大門口,看見大門上貼的春聯,習慣性的斥道。
介入治療病區的春聯沒貼在外面,而是貼在里面。
剛過春節不久,春聯還在。
橫批——龍鳳呈祥。
“而且狗屁不通,結婚的時候才用這玩意,我就想不懂了,鳳分明是雄性,怎么就龍鳳呈祥的。”
“這位,你可以無知,但麻煩你說話的時候聲音小點。”陳勇無視了羅浩的眼神,直接懟了回去。
“我說的不對么?”
“龍鳳呈祥是指龍和鳳兩種神獸家族各派一瑞獸來家里送祝福,鎮宅的,不像是你腦子里想的那樣,神獸來家里開impart。”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啊,真是不可救藥,難道美國的醫生腦子里都是這玩意?也是,我看實習醫生格蕾,睡了好多人來著,比國內亂多了。”
“……”范東凱怔住。
隨口說一句,被陳勇毫不留情的懟了回來,自己還懟不回去。
好像是這樣啊。
開impart……
范東凱欲哭無淚。
誰特么能想龍和鳳來家里開這玩意。
“真是出國久了,以為什么都跟宙斯似的,跨物種、生冷不忌。羅浩,他叫什么來著?”
“陳勇,好了。范老師,咱們去手術室。”
羅浩打圓場。
陳勇則根本不理羅浩的話,抓住范東凱的一個破綻,得意洋洋的從山海經講起,一直說到圣經,在神話、教宗的立場上繼續打擊范東凱。
而且就他滿腦子都想開impart的事兒更是鄙夷到了極點,把范東凱說的一無是處。
羅浩也很無奈。
手術技術上,陳勇屬于后發后學,一直被袁小利壓著,心里早就蓄積起無數的火焰。
但碰巧范東凱說到龍鳳呈祥,說到陳勇的領域。
唉。
真是難搞。
羅浩嘆氣。
他本不想把關系弄的這么僵,還想著要去印度看看熱鬧,順便花著波科的錢把自己的任務完成。
但實在是壓不住陳勇的好勝心。
這貨抓住一點破綻就往死了打壓,把這段時間對袁小利的怒火都傾瀉出去。
有的人是嘴笨,和人吵完架后總覺得發揮的不好,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
但陳勇是另外一種人。
他懟起人,哪怕對手一言不發,陳勇依舊滿身痛打落水狗的光,毫不留情。
而且句句見血,比懟起羅浩的時候狠多了。
終于來到介入導管室的更衣室,羅浩帶著范東凱換了衣服,連續使眼色,這才讓陳勇勉強閉上嘴。
“袁主任平時就住在這里,清苦磨煉手術,回國后就接了科里所有急診。這一點,我很佩服,覺得袁主任未來前程不可限量。”
羅浩稱贊道。
但這點稱贊早就淹沒于陳勇的無限火力覆蓋里,范東凱的臉黑的跟化了美黑妝似的。
一道濃眉宛如長槍大戟一般,要是可以,早就跟陳勇決斗了,根本不猶豫。
見范東凱不說話,羅浩也很無奈。
換好衣服進了術間,其中一個術間人來人往,是血管科經常用的術間。
應該是遇到了難題,術中請相關科室會診,讓大家看看誰有辦法。
“小羅,這面!”沈自在見羅浩進來,喜出望外的招手。
但他隨即看見羅浩身后的陌生人。
這就是袁小利的師兄?
怎么跟家里的房子剛著火了似的,一臉衰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