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利更加高興,可旋即臉上有些尷尬。
“師兄,好久沒見你,來我值班室吧。”
范東凱巴不得早點離開這里,跟著袁小利走到最里面的值班室。
沈自在怔了一下,袁小利怎么沒裝逼呢?
自己剛剛那句話真正厲害的殺招都在后面,但袁小利卻“機靈”的躲了過去,這讓沈自在有些遺憾。
“你就住這兒?”
進值班室后,范東凱四周隨意看了一眼,問道。
“醫院有介入急診,我起來就做,做完接著睡,方便。不光是介入科,神經內外科、血管科住院老總搞不定的手術我都會上去做。”
袁小利還是老樣子,勤勤懇懇,范東凱習慣性的想要出言譏諷兩句,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師兄,我聽我們醫生說是血管科做不下來,找相關科室的術者們去幫著掌一眼,我就知道你能做!”袁小利咧著嘴笑得很開心。
范東凱恨不得給袁小利一巴掌。
但看見袁小利堅信是自己把手術給拿下來的,臉上泛著光,仿佛沒生病似的,喜悅由內而外。
唉,范東凱深深嘆了口氣。
“師兄,怎么了?手術不是成功了么?”袁小利奇怪問道。
“我沒做下來。”
“???”袁小利一怔。
“羅浩羅醫生做的。”
“!!!”
值班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袁小利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有如此詭異的走向。
羅浩的水平不錯,年紀輕輕手術就和自己做的差不多,堪稱天才,未來不可限量。
捫心自問,袁小利承認羅浩的水平比自己高一點,但自認為高的不多,可以說是一時瑜亮。
但師兄的水平可比自己高太多了,師兄都拿不下來的手術,羅浩能做?!
扯淡呢吧。
要是別人說這話,袁小利一口口水就吐過去。
但這話是范東凱范師兄說的,看他的眉毛,袁小利隱約知道或許是真的。
沒有或許,這就是真的。
羅浩……
怎么又是他。
袁小利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剛才伱沒繼續說話,怎么回事?”范東凱沒頭沒腦的問道。
師兄弟交流的時間長了,心有靈犀,袁小利知道師兄問的事兒是什么。
“我……冬天不開窗戶,用空氣清新劑時間久了,樟腦中毒。”袁小利低下頭,十分不好意思,“最開始沒有明確診斷,是羅醫生看出來的。算是,救了我一命。”
范東凱想起那個因為做噩夢來醫院檢查心電圖的患者。
古怪。
一般來講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手術做的好,那是木匠活,唯手熟爾。
但時間都用在這上面了,想要兼顧罕見病的診斷,那就難比登天。
可羅浩呢?
范東凱的眉毛攢了起來,亂糟糟的,像是一堆破抹布。
“師兄,我也覺得羅浩奇怪。”袁小利小聲說道,“據說他在協和讀博士的時候,得到很多大佬們的重視。”
范東凱還是沒想懂,微微搖了搖頭。
“對不起啊師兄,我今天一早在eicu醒了的時候已經后悔了。”
“都是自家人,不用說這個。”范東凱沉聲道,“羅浩,他的手術做的那么好么?”
“是啊!”袁小利被范東凱把話題重新帶回來,用力一拍大腿,“平時羅醫生的手術水平和我差不多,正好他對頜面部血管瘤也感興趣,我這才想殺一殺他的威風。”
“今天的手術他是怎么做的?”
說到這里,袁小利也有些迷茫。
外面傳來平車的聲音,應該是手術結束,送患者回病區。
師兄弟兩人等腳步聲消失,同時站起來,心有靈犀的走去操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