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一年大幾千臺手術,甚至能刷到一萬臺手術是怎么來的。”
“沒違反任何無菌規定,但老范你是不是覺得哪里不對勁兒?”羅浩笑瞇瞇的問道。
看著羅浩挑眉微笑,范東凱沉默。
和羅浩相比,自己更像是個初哥兒,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問。
看著羅浩的動作行云流水一般,范東凱早已經不去琢磨這個年輕人會來普林斯頓當自己的助手。
哪怕羅浩肯來,范東凱也不會要——他知道,自己根本用不起這么高端的助手。
要是勉強用也不是不行,但得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算了,自己還是做幾臺手術,然后灰溜溜的回普林斯頓吧。
至于以后,看見羅浩躲著走就是了,省得見面就被叫“老范”,自己還得稱呼他羅教授。
看羅浩做手術簡單輕松,范東凱一上手就知道難處所在。
沒人給他打百歲山洗手,范東凱也不好意思用羅浩的百歲山,只能用醫院的自來水對付。
刷完手之后消毒,范東凱這才想起來沒有技師,沒有護士。
他只好再次開始自己配藥。
高壓注射器上的造影劑還好說,但現在沒看見腫瘤,往腫瘤里打的化療藥劑量給多少?
所有都是問題。
范東凱差點沒一腳把手術間的門踹塌了,揚長而去。
主要是他擔心外面那條野狗。
跟著羅浩,還能安全點……不對!范東凱忽然想到那條灰溜溜夾著尾巴、拿著飯盒跑走的野狗。
跟自己似乎有幾分神似之處,或是自己跟它有幾分神似。
范東凱不想和野狗比。
他打起精神,開始回憶羅浩術前準備的步驟。
越想,范東凱就越是驚愕,甚至可以說是驚悚,跟看鬼片一樣。
從前他聽人說中國的刀,美國的藥,總覺得是瞎扯淡。
但現在羅浩展現出來的冰山一角的實力無聲的告訴范東凱,國內醫生是從怎樣的一種惡劣條件里鍛煉出來的手術能力。
徐院長當年在透視機下做手術,一想到羅浩說得這件事,范東凱就沉默下去。
唉。
足足半個小時,范東凱才做好術前準備。
而這些瑣碎的“小事兒”,在普林斯頓都是助手、護士準備好的。
沒想到來印度要自己親手做這么多。
終于開臺了,范東凱已經能感覺到鉛衣下面開始汗流成河。
室外溫度至少28-30c,室內雖然沒有太陽直射,但悶的厲害。
再加上一套二十多斤的鉛衣。
范東凱甚至懷疑自己能不能完整的做下來一臺手術。
股動脈穿刺、置管,導絲進入。
開始踩線,位置比羅浩送的位置有些偏差,技術水平上來看自己不如羅浩,范東凱心里明白。
但現在范東凱已經不想和羅浩比了,誰他媽愿意比誰去比,自己只想完成幾臺手術,不被打個鴨蛋就行。
造影。
高壓注射器好像哪里不對,范東凱又研究了半天,這才明白怎么操作。
導絲前行,超選3級血管。
范東凱到現在無比懷念在普林斯頓做手術的時刻。
能單純的做一臺手術,那是多幸福的事情。不像眼前,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處理,左右手交叉操作自己也并不熟練。
手術磕磕絆絆的進行著,門外總能聽到平車的聲音。
最開始范東凱還會琢磨一下羅浩用了多久完成的手術,但到后來他已經不再想這些“沒用”的事兒了。
比,是肯定比不過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
羅浩完成了3臺手術,鉛衣下已經汗流浹背。
體力始終是制約自己的關鍵項,羅浩無奈,只能把一直攢著沒有加在幸運值上的3個屬性點點在體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