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眼睛里根本沒有光,用麻木不仁來形容特別貼切。羅浩甚至有一種感覺——她們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木偶。
坐在馬桶上可以解決一時之急,但不知道洗澡水里面到底有什么細菌,竟然恐怖至斯,胃腸道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永無終止似的。
自己來印度就是給羅浩添麻煩的,馮子軒相當不好意思。
其實羅浩也理解,國內的醫生護士也會偷懶,但只要好好說,好好溝通一般都能說明白。
媽的!
從前聽說印度不靠譜,但絕對沒想到竟然會這么不靠譜。
就這,手術根本都沒法做。
術者全程既當爹又當媽,既當護士又當技師還要左右手交叉操作。
唉,的確是地獄難度。
從前能在這面堅持3天的人都是超人級別的存在,范東凱現在就想趕緊逃離班加羅爾。
“小羅,你那面還順利么?”范東凱已經看到倆護士消失的無影無蹤,嘲笑道。
這屬于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開路虎的復雜心態。
況且范東凱和羅浩之間還有一個若有若無的“賭約”存在。
“實在不行的話我自己做,老范你輸定了。”羅浩看著范東凱,極其強勢的說道。
“……”
范東凱沉默。
在國內的羅浩和出了國的羅浩簡直就是倆物種。
來到外面,羅浩很隨意的找個陰涼地兒坐下,點燃香煙后撥打電話。
“陳勇,護士跑了。”
“你對他們做什么了么?”陳勇好像在跑百米,聲音怪怪的。
“抓緊時間解決問題。”羅浩沒問陳勇在干什么,他的注意力始終都很集中。
“稍等,你簡直太煩了,你現在就像是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做急診手術一樣討厭。”
陳勇抱怨完變掛斷電話。
羅浩不動聲色,收起手機。
“你那個助手挺有意思,他也是協和的?”范東凱問道。
“不是,國內二本畢業,畢業后去青城山旁聽了一年,然后去了英國的埃克塞特大學拿到魔法與神秘學專業的碩士。”
這套履歷由羅浩說出來,范東凱想了足足20秒才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找了這么一個不靠譜的助手?”范東凱驚訝。
“不靠譜?老范,話不是這么說的。”羅浩吐了口煙,“你一個普林斯頓的大專家,有護士么?雖然那倆護士偷懶去了,但很快就會捋順,畢竟只是第一天。”
“他比伱好用的多。”羅浩接下來致命一擊,“你看你,頂著術者的名義來印度,我都做了12臺手術了,你呢?一臺!”
“……”范東凱的嘴里仿佛被塞滿了印度甩餅,滿當當的。
不光是嘴里,連心里都塞塞的。
剛要反駁,忽然一聲凄厲的貓叫就在耳邊傳來,把范東凱嚇的一激靈。
“我艸!”范東凱的國罵脫口而出。
羅浩瞥見豹貓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身邊。
這家伙躡手躡腳的,竟然半點聲音都沒發出,哪怕自己的五官六識比旁人敏銳竟然都沒發現。
羅浩仔細觀察豹貓,見它蹲在自己面前,便試探著對豹貓吹了口煙。
煙霧繚繞,豹貓貪婪的把所有煙都吸進去,豎瞳閃爍著光,滿臉饞樣。
羅浩伸手盤了盤豹貓的頭。
原本哪怕有交流,豹貓也很謹慎,但一口煙下去,豹貓對羅浩的好感+10,竟然乖巧溫順的“喵”了一聲。
“嘿。”羅浩笑了笑,又抽了口煙。
但這口他沒往里吸,而是直接都吐了出去。
范東凱看見這一幕,驚訝的不知說什么才好。
“小羅,你真的會獸語?”
“給花花看過病。”羅浩淡淡說道。
艸!
范東凱發現無論羅浩說什么,一說自己一個不吱聲。
這貨的履歷竟然光鮮到如此地步么?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騷亂。
簡陋的棚子下面躺著一名剛做完手術的患者,是范東凱做的那個,女患。
陪護是她的女兒。
五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圍在年輕女性旁邊,動手動腳。圍在外面的人擠不進去,甚至開始把目光投向剛做完手術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