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東凱越想越不是滋味。
一面是無數醫生夢寐以求的東西,一面是自己的堅持。
選哪個?
范東凱惡狠狠的瞪了羅浩一眼。
可隨后那條頭狗似乎覺察到什么,回頭看了范東凱一眼。
范東凱的ptsd頓時發作,訕訕的低頭瞪著地面。
真特么的!
自己是萬萬沒想到來印度之前以為這里會是自己的主場,可事實上這里早已經變成羅浩的主場,一天不到的時間,羅浩已經組織起野狗巡邏隊,身邊還召喚了一只兇悍的豹貓當保鏢。
蒼天大地,要是自己早知道羅浩這么能干,打死都不會應了那個“賭約”。
范東凱早已經過了迎風流淚的時刻,他心中茫然,腦海也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要怎么做。
叫一聲羅教授,像在國內似的,好像也沒什么難的。
這個念頭在范東凱的腦海里越來越清晰,幾番糾結后,范東凱似乎已經并不抗拒這個念頭。
做手術的事情,怎么能說跪呢?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叫個天才術者的合作,這叫投身于滾滾洪流、世界浪潮。
這叫!
順勢而為!!
“老范,想什么呢?”
不知過了多久,羅浩回來。
那群野狗有模有樣的在巡邏,成群之后它們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不至于看見豹貓掉頭就跑。
而豹貓則一只趴在樹上,仿佛無視一切。
“羅……小羅。”范東凱勉強咧出一個笑臉,“咱們什么時候做手術?從前有人跟我說印度的效率極低,我還以為是故意黑印度的,沒想到他們這兒真是這樣。”
“博科說給我配幾個護士和助手,這都幾點了。”
范東凱也有些無奈。
“不等博科了,陳勇那面已經安排完了。”羅浩道。
“啊!?”范東凱怔住。
羅浩幫著自己,他這種行為算是“資敵”么?
念頭及此,范東凱悲傷欲絕。
自己一直把羅浩當成對手,可羅浩卻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人家就是來做手術的。
在羅浩的眼睛里,自己根本不存在,早就被定義成了“助手”,“醫療組成員”。
范東凱不說話,羅浩也沒有和他聊天的想法。看著有野狗巡邏,場地里安靜了一些,覬覦的目光少了點,羅浩也很開心。
十幾分鐘后,陳勇吊兒郎當的出現在羅浩的視野里。
羅浩抬手招呼他。
“怎么樣,我不在你這兒不行了吧。”陳勇笑瞇瞇的問道。
“你看那面巡邏的野狗。”羅浩淡淡說道,“信不信下一秒他們能把你追飛邊子了?有本事,你給我表演一個御劍飛行。”
陳勇臉色一變,嘿嘿笑了笑,“開個玩笑,你還真當真,沒勁。”
“你那面怎么樣?”羅浩也沒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
“挺好。”陳勇道,“正在聯系那拉亞納醫院的院長,很快就來。之前……”
“不用跟我說你的艷遇,我只要那拉亞納醫院配合我的手術。”羅浩斬釘截鐵地說道。
“害,你這人真是一點都不懂怎么享受生活。這大熱天的,還沒空調,你非要披著鉛衣做手術,腦殼有包?”
“這句話是你在青城山學的?是不是旁聽一年唯一的收獲?”羅浩問道。
正聊著,一行人急匆匆的趕來。
為首的男人大約50歲左右,胡子都白了,著裝體面。
身后跟著十幾個護士。
羅浩站起身,準備和那拉亞納醫院的人說明情況。
可眨眼之間男人身后跟著的那些人來到羅浩面前,有秩序的跪下,膝行到羅浩面前,親吻羅浩的腳。
“艸!”羅浩被嚇了一跳。
真正物理意義上的“跳”。
“她們是低種姓的賤民,你怕什么?我已經習慣了。”陳勇道。
他話音剛落,一道凜冽的目光便落在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