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啥都有。”羅浩看了一眼陳勇,要不是他運氣好,怕是現在陳勇正躺在病床上,哪會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
“那老頭見機早,剛發現是赤痢的時候就跑回日本,撿了一條命。公司也覺得虧待了他,就派來魔都,升了一級。”
“他說,在他之后公司要求條件是30歲以內,身強力壯,精通英語,有海外工作經驗,還要精通各種武器使用。符合標準的人才能派去印度,要不然想掙點退休金公司都不讓。”
“哈哈哈,原來是這么回事。”秦晨笑道。
“我們三個人去的,當時醫大一的醫務處長……秦主任見了是吧。”
“見了,說是洗個澡就開始拉肚子,回來治了一周,才開始見好。”秦晨道,“馮處長倒是有點意思,他回來之后還像做夢似的,想不懂自己為什么就開始拉肚子。”
“秦主任,您要不要去印度試試?那面的手術可勁兒做!”羅浩試圖讓秦晨變成牛馬。
但秦晨聽羅浩這么說,直接一撇嘴,“在家的手術我也隨便做。”
“所以,你和小羅之間就有了差距。”鄭思遠不失時機的陰陽秦晨。
“說得跟你沒差距一樣,要不要我今天就在群里說一聲,找個類似的患者收上來你做手術?”秦晨回懟道。
“小羅醫生。”鄭思遠根本不接話,直接和羅浩聊到,“我那面有個澳大利亞回來的博士,說澳大利亞那面挺反對歧視的,但印度人除外。”
“都差不多,這世界就是個草臺班子,只不過印度……太草了一點。”
“那面患者真的很多?”
“完全做不過來,而且術前術后都不用管,放開手做手術。”羅浩說起手術,眼睛里冒著光,“術后患者連抗生素都沒有,條件差的一逼。我和博科商量過后,才給患者術后肌注了800萬單位的青霉素。”
鄭思遠開始沉思,仿佛在猶豫要不要去印度進修。
雖然國內不缺患者,但總有無形的規矩束縛,真想放開手腳,還得印度那種視人命為草芥的地兒才行。
羅浩感覺鄭思遠動了念頭。
“老鄭,你要去?”秦晨疑惑問道。
鄭思遠抬頭看了一眼秦晨,對他的疑問不置可否,只是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秦晨變得沉默。
有人張羅著拷貝影像,這些雜事不用秦晨費心。
羅浩也沒去理會秦晨和鄭思遠在琢磨什么,他招呼著陳勇換衣服、看患者。
剛做完手術,具體效果怎么都得12小時后能看見,羅浩要看的也只是患者的生命體征等等。
別在手術的時候碰破了哪里,出現意外。
看完患者后,羅浩松了口氣,手術還是比較成功,沒什么意外。
走出病房,羅浩抻了個懶腰。
“羅浩,我問你一件事。”陳勇表情嚴肅,相當認真。
“手術啊,你做多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能強求。一會我……”
“不是手術。”
“???”
“阜外大門口,你和看門的孫大爺聊什么了?一臉賊兮兮的笑?”陳勇問道。
羅浩直撓頭,自己都把這事兒給忘了,陳勇竟然還記得。
“那面有個老醫生,上個世紀亂的時候飛揚跋扈的,打過孫大爺,用武裝帶抽,差點沒把人給抽死。”
“后來呢?”陳勇追問。
不讓話掉地上,這一點陳勇學了個十足十。
“那個老醫生的兒子子從父業,也當了醫生,在阜外上班。”羅浩走到僻靜地兒,背靠著窗臺,小聲講八卦,“前段時間,他兒媳婦說是嗓子眼里卡了根刺兒。”
“去耳鼻喉科取出來,結果是一根毛發。”
“我艸!!”陳勇震驚,“肯定不是頭發,是彎彎曲曲的黑色毛發,這么惡俗的事情你們竟然能津津樂道?!太沒人性了!”
“裝什么假道學。”羅浩鄙夷,“每天玩的開開心心的,沒見你有心理障礙。”
“你和我不一樣,我就喜歡惡俗。”陳勇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協和的羅博士,怎么也能這么惡俗呢。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沒跟我說,這么大的樂子。”
“害,法治社會,沒辦法,只能跟孫大爺一起看看那家伙的笑話。”羅浩聳聳肩,笑瞇瞇的說道,“這幾天,兩口子正鬧離婚呢。”
“也該離,不過你們這么看熱鬧,沒什么心理負擔么?”
“需要有什么心理負擔?陳勇,你太把我當回事了吧,我就看著那么偉光正么?我覺得你在陰陽我。”
“哈哈哈。”陳勇哈哈一笑,抬手想要拍拍羅浩的肩膀,但手在半空中還是停住。
“孫大爺很厲害的。”羅浩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