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醫生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和羅浩接觸的一天多一點的時間里,人家做了一臺手術,給自己解決了一個頭疼的醫療糾紛,最后又撈了一個誤診誤治的患者。
掛斷電話,裴英杰陷入沉思。
自己只是想“喂”羅浩一些手術,可沒想到羅浩竟然做了這么多事兒。
而且最關鍵的點在于——羅浩手術做得好,這一點自己承認,畢竟年輕、天賦都能決定手術的上限。
可羅浩診斷也是頂級的,這就太不可思議了。
從自己學生匯報的情況分析,裴英杰很清楚要是換自己在場的話絕對不可能判斷出來患者竟然是喝了防凍液導致的乙二醇中毒。
喝防凍液,腦子里得有多大的包。
但凡思維正常點的人都不會這么想。
裴英杰冥思很久,也沒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干脆打電話,聯系沈自在、陳巖,大家借著羅浩的名義小聚一下。
幾人很熟,坐下后幾杯酒下肚,氣氛熱烈起來。
裴英杰把自己的疑惑講出來。
“老裴,這你就不知道了。”沈自在笑瞇瞇的說道,“我估計是小羅在東蓮市那面有接觸。”
“接觸?怎么接觸?”
“他們距離海關城市近,91年之后的那幾年里,我聽到很多八卦。”
“什么八卦?”
“老毛子的人窮的一逼,真是被西方從頭發洗劫到腳趾尖。這么講吧,他們司機送貨過來,不光防凍液,連醫用酒精都是好東西。實在沒錢,連醋都喝。”
“醋?!”裴英杰驚訝,“那玩意也沒酒精啊,能把醋當酒喝,這是什么原理。”
“當年我家一個親戚在那面淘弄東西,用輕工產品交換,他們回來的時候說的。從前吧,滿肚子牢騷,后來看見老毛子的慘狀后,回來一問一個不吱聲。”
裴英杰也不吱聲。
把防凍液當酒喝,那得慘成什么樣。
“省城還好一點,東蓮那面估計接了一定量的患者。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要是換成現在,我估計超市的洗手液他們都能喝。”
“是這樣么?”
“應該是。”沈自在已經先入為主,給羅浩找了理由和借口。
“小羅在手術、診斷上是真有一套!”陳巖捋著絡腮胡子夸獎道。
對于羅浩,陳巖自從彈簧圈事件后,就把這個年輕醫生當成自家子侄。
拍著胸口捫心自問,陳巖覺得自己是沒本事做到羅浩做的那一切。
手術,袁小利不會做么?
當然不是。
但就羅浩肯冒著天大的風險,和廠家聯系,用彈簧圈給患者止血。
這里面的門道、風險說出來都是眼淚。
話題隨即被扯到上世紀。
“滿肚子牢騷?為什么?大下崗么?”陳巖問道。
“那時候封山育林,邊境那面的幾個林業城市過的老慘了,當時怨聲載道。后來看見老毛子的慘樣,誰都不吱聲了。”沈自在八卦著,“就這么慢慢來吧,國家國家,有國才能有家。”
“老沈,沒讓你給我們上課。”陳勇敲了敲桌子。
“閑聊,這都是我家做生意的親戚說的。”沈自在笑道,“咱就說喝防凍液能喝出臨床經驗,絕對不是個例,你能想到?”
陳巖沉默下去。
“當年啊……”沈自在繼續說著親戚的八卦。
忽然裴英杰的手機響起。
他看了一眼來電提示,起身要出門。
但大廳里的人太多,裴英杰轉身回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沈自在和陳巖對視,同時沉默。
“王老師,您好。”裴英杰恭敬、客氣的說道。
“對對對,小羅教授在我們醫院。”
“人啊……您這是?”
“優青的評選!王老師,我跟您講,小羅教授可是難得的人才!是真的,我這都是掏心窩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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