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并不光滑,而是長出菜花狀的畸形。
“你行不行!”麻總柳依依直接小聲斥道,“我還以為多壯的人,就這么個小雞仔似的患者,伱都復不回去?”
骨科何總訕訕的笑了笑,“小柳,你給他走個臂叢,患者太緊張了,根本回不去。”
“出息。”麻總柳依依嘴上這么說,但還是拎著箱子進了處置室。
“等一下!”何總拉住麻總柳依依的長袍。
“怎么了?”
“患者我看著有點不對勁兒,耳朵上有菜花,你小心點別碰破皮膚。”何總小聲提醒。
麻總柳依依這才注意到患者耳朵上的異樣。
碩大的菜花狀凸起就在患者的耳廓里,看起來很是刺眼。
“怎么長這兒了?”麻總柳依依疑惑,“這是幾期來著?要不還是先去泌尿外科看看?”
莊嫣這才注意到這點,她好奇的盯著患者耳朵上的菜花狀凸起看著。
書上說,梅毒要到晚期才會出現在舌頭等位置。
耳朵比較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臨床上還真是什么患者都能看見,莊嫣目不轉睛的看著,腦海里回憶著書本上的知識。
“這應該不是梅毒4期的表現。”羅浩淡淡說道。
“???”
“???”
“耳廓里有菜花狀凸起,是格斗高手的體表標志之一。”
“啥?”何總一怔,麻總柳依依也疑惑的看著羅浩。
“耳廓受到外傷,如擠壓、捻挫等閉合性損傷,導致耳軟骨膜下滲血形成血腫,進而使耳軟骨缺血壞死。”羅浩簡單解釋,“真正生死格斗的武者耳朵都受過很多次傷,所以會出現菜花狀畸形。”
“普通人也會有,但比較少見,因為這么大的菜花要千錘百煉。”
菜花狀畸形,在臨床上都是不好的東西,比如說梅毒、比如說惡性腫瘤等等。
可羅浩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
“難怪我沒成功復位,原來是位高手。”骨科何總小聲嘟囔了一句。
“嗯,沒復位成功是正常的,類似的患者……我來試試,要是不行的話柳總再麻醉。”羅浩說完,走進處置室。
“你好。”羅浩進屋后微笑,打招呼。
“你好。”
患者的聲音沙啞,抬頭看羅浩。
他看起來不到三十,但眼睛里卻滿是故事。
“練過?”羅浩也不啰嗦,直接問道。
患者點了點頭,“胡亂練過兩年。”
“難怪何總沒復回去,我試試,要是不行,就只能再來一次麻醉。”羅浩道。
“辛苦。”男人很平淡的表達了感謝。
“疼不疼?”羅浩看著男人額頭鬢角有汗水,輕聲問道。
“剛開始很疼,尤其是醫生用足蹬法復位的時候。”男人很平淡的說道,“后來麻醉醫生給我打了一針,就好多了。”
“他一直都沒嚎。”何總和麻總柳依依耳語道。
現在證明男人很強,可以化解無法手法復位的尷尬,何總拼了命的找補。
手法復位,無論是用椅子還是用腳蹬,在回去的一瞬間都會有劇烈疼痛,患者會大叫一聲。
這是復回去的。
回不去的,反復用力,骨膜之間摩擦,疼痛更劇烈,哪怕是鐵打的漢子也得嚎出來。
所以何總強調了一句。
麻總柳依依卻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羅浩的動作上,一絲一毫都沒放過。
“來,躺下。”羅浩把讓男人躺到診床上,脫臼的左臂沖外。
剛一接觸男人的胳膊,羅浩就能感覺到他的體脂率以及肌肉的強健程度。
的確很強。
傳統武術有武者自己治療各種骨傷的辦法,10本技能書雖然沒讓羅浩的傳武等級有多高,但多少了解了一些類似的手法。
再加上羅浩的醫學知識和數字化提升過的身體,羅浩想要試一試。
掌側向上,羅浩面對面站在男人的患側腋窩旁,“放輕松,別緊張,別用力和我對抗。”
“我盡力,醫生。”男人咧嘴,想要露出一個笑容。
但他的笑猛烈、生厲,把莊嫣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