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是哭,但一點眼淚都沒有,坐在地上干嚎。
“老孟,沒事,你慢慢處理。”羅浩正色說道,“你想放幾天假都行,不影響,放心。”
孟良人一怔,他不知道羅浩說的是真是假,是真的給自己放假還是陰陽自己。
雖然接觸時間并不長,但孟良人對羅浩多少有些了解。
下一秒,孟良人就點了點頭,“謝謝羅教授。”
“你忙著,我去手術,別擔心。”羅浩深深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撒潑的女人,和陳勇進更衣室換衣服。
沈自在隨后進來。
“小羅,你不知道孟醫生的過去吧。”沈自在問道。
“沈主任,您坐,您坐。”羅浩客客氣氣的請教。
“我早就幫你把關,打聽過了。”沈自在坐下。
“小孟畢業后回來就結了婚,一直老實巴交的,算是個軟柿子。后來他察覺出來哪里不對勁兒,帶著孩子去做親子鑒定,這才發現自己成了接盤俠。”
羅浩后背寒毛都豎了起來。
昨天還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聊起親子鑒定的話題,那都是一把把的刀,插在孟良人的心上。
以后要慎言慎行,羅浩心里警告自己。
“害,你別在意么。”沈自在道,“都好幾年的事兒了,要是這點坎都過不去,這輩子也就別活了,你說呢?”
“嗯。”羅浩嗯了一聲,并沒說其他的。
“不都離婚了么,那怎么又找上門來了,沈主任。”陳勇問道。
“這也是我之前猶豫的地方,但看見孟醫生挺能干的,就沒和你說,覺得是小事兒。”沈自在道,“孟醫生的前妻總來找他要錢。”
“!!!”
“!!!”
羅浩和陳勇瞪大了眼睛。
“我還以為是在法國。”陳勇喃喃的說道。
“怎么?”沈自在問道。
“法國離婚后,只要前妻不結婚,丈夫就得給錢,還是百分比供養。西方,為什么很多人要和帶著孩子的離異女性同居而不是結婚?本質上講就是有人供養,占前夫哥的便宜。”
“……”羅浩無語,真亂。
“兩人逮住一個冤大頭往死了吸血。所以西方很常見有高素質的流浪漢,他們寧肯破產、流浪街頭,也不愿意工作、掙錢。”
“沒想到老孟竟然攤上這么個前妻。”
“是。”沈自在道,“不過孟醫生從來不給錢,總是保持沉默。”
“沉默?”
“就是不說話,你愿意鬧就鬧,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沈自在壓低聲音哈哈一笑,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吵鬧聲還在,便嘆了口氣。
“傳染病院清閑,沒什么事兒,他這么做還行。這回調到咱醫大一院……”
說著,沈自在看向羅浩。
“小羅,你準備怎么辦?”
“沒事,老孟一天睡倆點就行。他前妻總會累,回去休息的時候老孟干活唄。”
“……”
“開玩笑的。”羅浩笑道,“過幾天帶老孟去印度。”
“咦?你又要去印度?”
“博科或是南方微創有4期臨床手術,我可能要請幾天假。”
沈自在咧嘴。
剛才還在想羅浩不動聲色就能架空自己的事兒,可事實上羅浩要是真走了,所有手術自己做,這把老骨頭還真累。
“那也不是辦法。”沈自在把叫苦連天的念頭掐滅,“其實我最開始的顧慮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
“小孟這種,在從前叫老光棍。”沈自在嘴角露出一絲笑,“他前妻不知深淺,沒孩子還敢來鬧小孟。等過幾年,小孟把他父母送走,孤身一人,真要是鬧煩了,他前妻一家老小可就沒嘍。”
“!!!”
“沈主任,你見過?”
“是啊,見過。”沈自在道,“前幾年有個老光棍得了肝癌,在我這兒做手術。他平時老實巴交的,還總給我送東西。就是樓下種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