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醫生之間的差距，比人和狗還要大
搶救還在繼續。
門里門外，兩個世界。
里面，羅浩在做胸外心臟按壓；門外，“去世”的患者像是一塊腐肉似的，引起了無數蒼蠅的注意。
“找先生了么？”
一個身穿西裝，表情猥瑣的男人湊到患者家屬身邊問道。
“啊？”患者家屬一下子愣住。
“我聽醫生說我說話比較直接，你別生氣。”西裝男的臉上露出“熟練”的笑容，笑容溫和中帶著撫慰，還有一絲絲的悲傷與憐憫。
“人要是沒了，得提前準備啊。要不然，忙手忙腳的，老人下去別吃了虧。”
這話雖然不好聽，但卻一下子命中了患者家屬脆弱的地兒，老太太本來迷茫著，但聽到西裝男的說辭，開始嚎啕大哭。
“你也知道，最專業的肯定是”
“你他媽的敢動手！”中式對襟男怒罵，隨后也一拳打在西裝男的胸口。
他腦子里混混僵僵的，幾乎無法思考。
“我是對面壽衣店的，咱省城幾個著名的先生和我家都有聯系。”西裝男見男人肯和自己單獨談談，知道這筆買賣已經落到口袋里，心生喜意。
兩個人也跟在后面，聽聽究竟。
患者的兒子連連點頭。
“我們這兒先生分很多種，有普通民俗先生，也有道爺，你看伱選哪一種？”
西裝男不斷地解釋著。
總之呢，讓老人走的安詳，這才是最重要的。”
“害，我們收費肯定是咱們這面最便宜的，不可能占你們家的便宜。”西裝男語焉不詳。
患者的兒子更加迷糊。
“道爺？”
“老郭，是我先來的，你別不講規矩。”中式對襟男一把拽住西裝男的衣服，把他薅回來。
“我十分鐘前就說過，回去取資料的功夫被你偷了家。”
“砰”西裝男更是直接，揮拳砸在中式對襟男的臉上。
“我們店開了小三十年，口碑特別好。”
但他們之間也有默契。
“先生，吃陽間飯，看陰間事。有些人生辰八字偏弱，容易招惹邪祟，陰陽先生可禮送出門。有些人天生體弱多病，容易邪祟上身，先生可消災解難。”
西裝男沒說完，忽然跑來一個身穿中式對襟上衣的男人。
“幫人行善呢。”西裝男的表情一冷，但又有些難以掩飾的得意，“老人家馬上就不行了，他家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幫著讓老人家入土為安。”
患者還沒死，也就沒到生死對決的那一刻。
“這不是封建迷信，是民俗。”
“患者家屬呢？”區醫院急診科醫生走出來，大聲喊道。
“要多少錢？”患者的兒子問道。
之前和患者的兒子說得那些似是而非的民俗早已經不見，仿佛兩條食腐的鬣狗在“喝喝喝”的對視，隨時都會撕咬起來。
當著患者的兒子的面，他們還有些收斂，只是相互惡狠狠的瞪著對方，夾雜著一些污言穢語。
聽到準備后事，兩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雪亮雪亮的，就像是十天八天沒吃東西的餓狼。
“患者情況不好，已經不行了。”區醫院的急診科醫生嘆了口氣，滿臉惋惜的說道，“我們還在搶救，但搶救回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你這面準備一下后事。”
“你是？”患者的兒子拉著西裝男往出走。
“現在說是封建迷信，但咱老祖宗這么多年傳下來的規矩能一點道理都沒有？你說是吧。流程很復雜，一般人搞不懂，還是得先生來。
“我家專業，能請”
“人有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你別傷心。”西裝男勸道，“不過我提醒你幾句，要趁早做準備。人要是好了呢，咱也不收錢，跟著你們高興；人要是沒了，穿衣服可有好多規矩，咱得讓老人家走的風風光光的。”
患者的兒子也有點懵，家里驟然遇到大難，還真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到。
“你他媽的敢翹我的活兒！”中式對襟男怒斥。
“這兒，這兒。”患者的兒子連忙跑過去。
眼睜睜看著西裝男和中式對襟男爭吵起來。
“老郭，你干嘛呢！”那人一邊跑一邊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