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說完,一撩道袍下襟,像騎二八杠似的偏腿上了農用三輪車的駕駛位。
嘟嘟嘟
農用三輪車冒了兩股黑煙,緩緩啟動。
“你個傻逼,修路是這么修的么!”
很快,陳勇的罵聲在山間回蕩。
開起車的陳勇像是被加了魯莽詛咒,路怒癥ax,連山間的小路都要罵一頓。
“傻逼鳥,胖的都飛不起來還擋道!信不信老子把你撞死拎回家燉了吃!”
“”
“”
山里、林間,雞飛狗跳。
影影綽綽有猛獸的身影,但在陳勇的怒罵下諸神退避。
你個傻逼在山巒中回音不斷,層層疊疊,宛如咒語一般。
齊道長被顛的臉色發白,幾次他都感覺陳勇要把農用三輪車開進山澗里。
那種瀕死感已經動搖道心。
要是有下次,絕對不會跟著陳勇瘋。
“羅浩,你他媽快點,別開車開的跟娘們似的。”陳勇繼續路怒癥著,“我騎著農用三輪車,你看著點!”
“你那破車油門焊死肯定能開到300,你可勁兒開,我給你交罰款!”
天色一點一點變暗。
好在陳勇下山的時候天色還亮,沒出什么大事。
風很烈,陳勇雖然被灌了一肚子的冷風,但還是忍不住的罵著。
從路邊的雜草再到經過的車輛,沒有一個他看得順眼的。哪怕是遠處山澗里若隱若現的野獸,只要一冒頭都得被陳勇罵幾句傻逼。
直到看見羅浩的標志307,陳勇把農用三輪車停到路邊,下車后喘著粗氣,這才從路怒癥中脫離出來。
“怎么樣?”羅浩停車,下車后一邊問一邊看向女人。
一個詭異的診斷出現在羅浩眼前自免腦,無菌性腦膜炎。
羅浩無視了后面一系列的診斷,目光落在自免腦上。
這種罕見病竟然能讓齊道長碰到,的確不怪他。
這患者哪怕是去醫大一院就診,大概率也會被誤診。
“累死我了。”陳勇有些疲憊,“我開車就愿意罵人,控制不住。好累”
陳勇的聲音嘶啞,看樣子的確罵了太多句,聲帶都開始痙攣。
羅浩沒理會陳勇的啰嗦,做了簡單查體后把女人抬上后座。
“怎么樣?”
“考慮是無菌性腦膜炎,去醫院做檢查。”羅浩道。
“真的?”
“你見我拿患者開過玩笑么?”羅浩瞥了一眼陳勇。
“她漲肚是怎么回事?”
陳勇坐上副駕,扎好安全帶。
但隨后想起什么,解開安全帶下車。
“齊道長,她生病了,我和羅浩帶她去醫院,你開著三輪車回去吧。天黑了,注意安全。”
齊道長臉色有點白,連連點頭。
陳勇平時看著挺正常的,但剛才憤怒的開車罵人,好多次齊道長都感覺陳勇要帶著他同歸于盡。
又上車,陳勇沒了精神頭,看起來有些萎靡。
“你怎么了。”
“累。”陳勇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患者。
患者已經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沒有神經癥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