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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以后跟我住,好不好。”羅浩蹲在只有半邊臉的大黑面前,柔聲問道。
手術自己從頭跟到尾,步步驚心。
大黑能保住一條命,可以說是相當幸運,這家伙命硬,羅浩心里想到。
雖然現在的大黑看起來有點丑,丑怪丑怪的,但羅浩卻很溫柔,和大黑商量著。
大黑小心翼翼的“嚶”了一聲。
訓導員擦了擦眼淚,咧出一個笑臉,但他笑的比哭還難看。
“大黑同意了,放心,我會帶他很好的。”羅浩笑道。
“嗯。”訓導員用力點頭。
當天羅浩搶救大黑的那一幕他親眼目睹,現在回憶起來還難以置信。
訓導員做夢都想不到羅教授毫不猶豫的把大黑抱進醫大一院的手術室,冒著無數的指責,也立馬給大黑手術,甚至還在帝都請來專家。
如果說不是自己收養退役的大黑的話,羅教授肯定是最適合的那個人。
“要是有一天大黑去世了,能送回來埋在警犬的公墓里吧。”羅浩問道。
“當然!”
“那就好。”羅浩伸手,盤了盤大黑的頭。
它的頭不均勻,坑坑洼洼,還有刀疤,摸起來有點怪。
“行,那就走吧。”羅浩給大黑帶上牽引繩,語重心長的說道,“以后就是寵物犬了,不是警犬,要老實,別惹禍。”
“喂,羅浩,你爹味兒這么濃,真的好么?”陳勇站在一邊問道。
“還行。”羅浩笑了笑,牽著牽引繩,“過幾天竹子回來,咱們去伏牛山。”
“嗯?!”陳勇一怔,“竹子能隨便走?”
“野生培訓的內容之一,我是在搞科研,你想什么呢。”
陳勇無語,看著羅浩。
這貨也就看起來正經,其實就是個假正經,
明明是想帶竹子和大妮子出去郊游,但隨隨便便帶著竹子進山這種事兒他都能用科研的名義。
“你這是公器私用。”陳勇有些嫉妒。
“帶竹子見見東北的山,也不遠走,再說還是我的靈寵,有什么好擔心的。”羅浩安慰陳勇。
他覺得陳勇在臨床上時間越來越長,也有了強迫癥的趨勢。
要是從前,陳勇肯定興高采烈的胡鬧,而不是說自己公器私用。
不過無所謂,羅浩牽著大黑,心情大佳。
丑是丑了點,能活著就行。以后大黑在熊貓館當門衛,逍遙自在過完后半生。
“黑呀,我叫羅浩。”
“嚶嚶嚶~”
“他叫陳勇,一會帶你去熊貓館。”
“嚶嚶嚶~”
“羅浩,它為什么一直嚶嚶嚶?”
“低聲下氣。”羅浩嘆了口氣,“竹子嚶嚶嚶是撒嬌,大黑嚶嚶嚶是害怕。”
隨手盤了盤大黑,羅浩盡量讓它有安全感。
訓導員一直在后面跟著,他沒和大黑說話,只是擦著眼淚。
羅浩走出大門,回身和訓導員揮了揮手。
“隨時去熊貓館看大黑,又不是看不見,哭什么。”
訓導員用力擦干凈眼淚,走上前,蹲下,抱住大黑半拉腦袋。
羅浩沒打擾他們告別。
陳勇的手機響起來,他捂住手機走到遠處接電話,也沒打擾訓導員和大黑告別。
過了會,羅浩帶著大黑上車。
大黑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坐在307的后排座位上。
羅浩有些愁苦。
307是按照老式設計,窗戶都是手搖的,沒有中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