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衙門口高,其實醫院的門檻也高著呢。”婁老板笑道,“我帶我家那個狗崽子去看病的時候,光是住院就要花很多錢。不是看病,只是能住進去醫院,就要花很多錢。”
“帝都的大型三甲醫院里……”羅浩想了想,笑道,“錢主任,柴老板的那位弟子,婁老板你還有印象吧。”
“有。”
“當年錢主任剛入科,他家是農村的,還是最偏僻、最窮的那種農村。有一天下班,老板忘了東西,回去取,看見錢主任藏在值班室里啃饅頭、就涪陵榨菜。一口饅頭,一口榨菜,一口白開水。”
“這么艱苦。”
“是啊,老板就埋怨了一句,說你怎么不早跟我說。然后第二天早會,跟護士長說未來半年之內,排床的權利給錢主任。這事兒各地有各地的叫法,就像你帶你兒子住院,有人在幕后安排。”
“懂。”婁老板眼睛冒光,“半年,得掙不少錢吧。”
“好像半年之后錢主任就緩過來了,在帝都買了房子,把父母給接過來。就因為老板一句話,他把老板當重生父母,現在也一樣尊重。”
說著,羅浩把車停到住院部門口。
一個中年醫生手里拎著片子袋走過來,腰微微彎著,臉上帶著和煦而諂媚的笑。
“王醫生,客氣了。”羅浩下車,笑吟吟的說道。
“羅教授,我聽方曉說起過您,的確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
“走吧,上樓看片子,患者什么情況?”
一邊走,王海慶一邊給羅浩簡略匯報病史。
已經過了高峰期,醫院的電梯勉強能排上隊。可電梯門打開,羅浩卻站在外面一動不動。
“羅教授?”
“羅教授?”
王海慶心里有鬼,小聲喊了兩句。
“嗯。”羅浩應了一聲,臉上的笑容似乎沒有變化,但卻又像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前的溫和、熱情蕩然無存。
羅浩沒有掩飾這一點,王海慶很清楚。
可自己什么都沒說呢,羅教授怎么就猜到了?!
本來有自己設想的王海慶一下子有點懵,跟著羅浩上了電梯。
“醫大一院人真多。”王海慶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換了個話題。
“雙數樓層4部電梯,單數樓層4部電梯,還有手術專用電梯。我一般都是爬樓梯,等電梯太慢。”羅浩微笑,介紹道。
咦?
是自己猜錯了?
王海慶心里又升起一股子希望。
來到辦公室,孟良人在干活,莊嫣拿著腹腔鏡長鉗子在疊千紙鶴,陳勇已經消失,估計是去和柳依依過二人世界了。
王海慶的目光落在莊嫣身上。
不是莊嫣有多好看,身材有多好,而是莊嫣手里拿著腹腔鏡的設備,正在疊手工!
他的瞳孔忽然縮小,怔怔的看著這一幕。
莊嫣的動作嫻熟,王海慶隱約能看到這個年輕女醫生上手術的時候熟練的操作。
這么強么?!
這只是一個年輕的普通女醫生!
不說她的手術做得有多好,單單疊千紙鶴這套動作,自己就做不到。
“師兄,回來了。”莊嫣側頭,好奇的打量著羅浩身邊的王海慶。雖然眼睛離開了千紙鶴,但她的手沒停,盲疊。
王海慶的眼睛都看直了,拔不出來。
“嗯,來,考你一張片子。”羅浩招手。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