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術后患者腹部疼痛的加重,術者逃避心理更加嚴重。連一個術后腹部ct都沒查,冒懵看病,似乎不太好。”
“羅教授,王醫生,這是甩鍋的做法,我不建議把患者收入院。還是在哪切的膽囊就在哪收入院吧,不行的話就請羅教授去長南市會診也可以。”
“太過分了,按說能切膽囊的最起碼也是老主治了,遇到問題怎么能躲呢?躲,能躲幾天?患者腹部疼痛不會加重?無論是什么問題,已經在進行性加重。”
孟良人的話讓王海慶汗流浹背。
可孟良人還沒說完。
“現在要是患者還能行走的話,我估計來得及。要是再裝鴕鳥,把腦袋埋在沙子里假裝看不見,很快患者就會休克。”
“真到那時候,怕是人就完了。”
“你說是不是,王醫生?”
孟良人說著,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咚咚咚的聲音響起,身后立即傳來沙沙沙的聲音。
王海慶一怔,很快,孟良人的手落在二黑的頭頂上。
他旋即把手縮回來,訕訕的笑了笑,在白服上用力的擦了擦手心,“不好意思,羅教授。”
“你繼續。”羅浩微笑。
講真,孟良人是真好用,剛剛自己只是語氣里有些變化,老孟就全盤猜到,一點都不給這位王醫生留臉。
甚至還順勢陰陽了幾句。
羅浩對孟良人真是越來越滿意。
王海慶驀然看見一條啞光黑的機器狗出現在孟良人的身邊,狗眼睛綠油油的,似乎在盯著自己在看。
!!!
孟良人的手落在二黑頭頂,二黑早都被盤包漿了,看起來和申主任的腦袋一樣,已經禿頂。
“這人不咋地。”孟良人給了定論,“出事先逃,假裝沒事發生。自己感覺躲不過去了,就開始甩鍋。羅教授,王醫生,我建議不管。”
“不管,那患者怎么辦?”羅浩問道。
“羅教授,尊重他人選擇。長南市的人民醫院,那位方主任的水平還不錯。患者不去找方主任,而去私立醫院,本身就有問題。”
“不能這么說。”羅浩微微一笑,“王醫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你回去和術者說一聲,收入院,完善相關檢查。如果有必要……沒有十分必要的話,都不要找我,還是自己解決的好。”
“啊?!”
王海慶到現在都沒搞明白羅浩和孟良人兩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就是真正的術者。
“現在收入院,一切都來得及。要是再拖上三天、一周,患者估計就得休克。剛剛老孟說過了,我就不贅述了。”
“!!!”
“那就這樣?”羅浩問道。
“羅教授,您看能不能和陳主任說一聲,我回去動員患者來省城。”王海慶有些茫然,但還是下意識的把自己最主要的目的說出來。
“不好吧。”羅浩的笑容如刀,“陳主任的確心善,省內哪家醫院有下不來臺的手術,他都會自己開車去幫個忙,把手術做下來。”
“但心善不是要被欺負的理由,這手術做的什么樣不知道,術后患者腹部疼痛,卻一點臨床資料都沒有,真以為省城的醫生能相面?”羅浩唇角上揚,卻冷厲如刀。
王海慶傻了眼,他再笨都能從羅浩的言語、表情中感受到凜冽的殺氣。
“那就這樣,王醫生。”羅浩開始逐客。
“哦哦哦。”王海慶茫然的收拾著片子。
“不管是膽管的問題,還是其他問題,都要抓緊時間。要不然肯定會出現休克,到時候哪怕拉去我家協和,人也救不回來。醫療事故屬于事故,人要是死了的話,怕是事情就壓不住了。”
“千萬別把小事變成大事,你勸勸那位,王醫生。”
羅浩叮囑。
把王海慶送走,羅浩笑吟吟的看著孟良人。
“老孟,厲害。”
“哪有哪有,就是見過。”孟良人道,“前幾年,傳染病院的一個醫生的遠房親戚在省城的一家私立醫院做手術,子宮肌瘤,當時就說做子宮肌瘤,送闌尾切除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