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怎么樣?”
“沒事,胃腸減壓一下,用著抗生素和抑酸藥,化驗指標已經好轉。走走走,去扎龍。”
上了方曉的車,王海慶扎好安全帶,“游客太多,咱們得排多少號能進去?別咱們還沒進去呢,羅教授那面都出來了。”
“害,這些事兒我早都考慮到了,羅教授給咱們安排的內部通道。”
“啥?”王海慶一怔。
旅游區有內部通道,這事兒他是知道的。
公立醫院的主任多少也有點社會地位,想帶朋友走通道還是沒問題的。
可這次市里面的老大也參加活動,主打一個要使勁蹭省城,在省城接不住潑天的流量時,手指縫漏一點,也能讓長南市吃個五飽六飽。
就這,還敢開?
一旦老大看見,那不得要命么。
方曉瞥見王海慶忐忑的神情,不屑的笑道,“小羅教授辦事比咱有規矩多了,放心,他說沒事就沒事。”
“好吧。”王海慶心懷忐忑的坐在副駕上。
扎龍自然保護區王海慶去過很多次,長南市的確有一些景區,但最知名的還是扎龍與和牛。
和牛是最近幾年才開始宣傳,要不然隔壁市都不知道長南的牛肉為什么這么好吃。
而扎龍,雖然保護區大部分都屬于隔壁市,但這個名頭還是戴在長南市頭上,算是一張非常耀眼的城市名片。
每年只要有親朋好友來長南,都要陪著去一次扎龍,看一眼丹頂鶴。
講真,王海慶早都厭煩了,丹頂鶴有啥好看的。
但這次不一樣,自己要去負荊請罪,不能得罪了這位大佬。
而且最現實的一點在于自己的困境要走醫調委,省里那面幫自己說句話,可能調節起來就會簡單一點。
去吧去吧,態度放低,賠禮道歉,爭取對方的諒解。
雖然不知道這么做有什么用,但自己之前做的事兒不對,該道歉還是得道歉。
王海慶坐在副駕上,腦海一片空白,只有一個畫面在眼前。
羅教授手下的那個中年醫生伸手摸著啞光黑的機器狗,機器狗綠油油的眼睛始終在盯著自己看。
這特么的!
簡直太陰森了一些好不好,王海慶心里想到。
不過機器狗看起來好像有點聰明,它在哪充電?王海慶開始想一些不著四六的事兒。
“海慶,你想什么呢?”
“我在琢磨要賠多少錢。”王海慶有些小苦惱。
“該賠多少就賠多少,手術是你做的,要是不著急把患者攆出院,直接胃腸減壓留一周,屁事沒有!你看你,去了濟廣醫院,還真信他們的說法。
什么床位周轉率,都特么扯淡。你就說咱人民醫院也扯淡,公立醫院特么的講起經營來了,機關后勤養著那么多沒用的人,你先把人裁掉啊。
就知道跟臨床說屁話,欺負咱們只有書生氣沒有匪氣。”
王海慶汗顏。
的確,要是在人民醫院,自己小心一點,胃腸減壓留1周,跟患者、患者家屬說點專業的術語,也就糊弄過去了。
唉,還是大意了。
至于方曉發的牢騷,王海慶并沒太在意。
在哪都一樣,或許更高等級的醫院的醫生能好過一點?或許吧。
“好了,去看一眼,你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不用我提醒吧。”
“不用,老方,我懂。”王海慶回答道。
“那就行,我跟你講,上次請羅教授來飛刀的時候遇到患者投訴,我都有點懵。最后還是羅教授解決的問題!”
“有些事兒吧,咱就是多活了幾年,多吃了點大米飯,但大米飯都特么的喂狗了,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不管你怎么想,經歷了上次患者投訴事件后,我是這么覺得的。”
“毛院長真的跟狗似的?”王海慶問道,心里暗爽。
雖然不是自己讓毛院長跟哈巴狗似的,但能看見他吃癟總歸是讓人開心的。
兩人聊著,來到扎龍保護區。
直到進門的時候,王海慶才注意到方曉拿出兩張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