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嫣像是小跟屁蟲一樣跟在羅浩身后撿著鉛帽。
馮子軒不是第一次見,但每次看見他的心情都有點改變。
漸漸地,他已經接受了這一幕。
“馮處長,搞定,接下來就是您的活了。”羅浩走到馮子軒身邊,笑呵呵的說道。
“真快。”
“手術簡單,快點是應該的。止血很順利,我挺滿意的。”
“小羅,不錯,真的是太不錯了。”馮子軒道,“說實話,在從前,就是邀請你去約翰·霍普金斯做示范手術的時候,我還覺得你不夠格。”
馮子軒沒意識到自己一句話戳到羅浩的傷口上。
羅浩右眼一抬,眉毛斜插入鬢。
馮子軒感覺到羅浩身上的氣息發生了改變,宛如利劍出鞘一般,一下子愣住。
但這種感覺隨即消失。
“馮處長,和手術沒關系,他們那面做吃的真是難以下咽。什么狗屁的法式大餐,什么貴族儀式,都是自h出來的。”
羅浩淡淡說道。
“其實我也奇怪,那么多廚子出國,怎么就沒把中餐做好呢。”馮子軒順著羅浩的方向把話題轉移。
剛剛那一瞬間應該是自己的錯覺,馮子軒心里想到。
但哪怕是錯覺,哪怕沒有任何理由,馮子軒也不想再接近那個領域。
“嘿,這事兒我還真知道!”羅浩笑道,“陳勇跟我說,他去英國后差點沒餓死,然后就給家里打電話,問紅燒肉的做法。”
“哦?”
羅浩說著,看見陳勇也走出術間,招手。
“陳勇!來給馮處長講講。”
“講什么。”陳勇有些不解。
“講你在倫敦做紅燒肉的事兒。”羅浩已經把馮子軒提到的事兒拋到九霄云外。
說到倫敦二字,陳勇身子微微一頓,隨后眼圈有點紅。
“馮處長,我跟你講,我在倫敦差點沒被餓死。”
陳勇開始訴苦,他平時不太喜歡和男人說話,但只要涉及他在國外的經歷,陳勇頓時來了精神,苦水不斷。
“我餓的不行,想吃紅燒肉,每天流口水。我一看這么不行啊,就給家里打電話,記錄了全本的紅燒肉和幾樣家常菜的做法。”
“可我一試,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想歪了。”
“歪了?怎么回事?”馮子軒此時心也靜下來了,笑呵呵的追問,捧場。
“我先焯水,然后加了開水把肉燉了半個小時。我跟您講,馮處長,這時候我已經感覺自己開始吃肉了,都不能說話,狗饞的時候您見過把,那口水,拉絲兒。”
馮子軒對陳勇把自己比喻成狗的事兒表示不理解。
“但燉了半個小時后我還是覺得差點意思,就問隔壁的留子借了高壓鍋,里面放上大蒜、花椒、料酒又燉了一個小時。”
“燉出來后根本不能吃,我哪怕饞肉饞的要咬舌頭,可那鍋肉依舊進了垃圾桶。”
“為什么?”馮子軒有些意外。
就算是陳勇不會做飯,按照流程走,最起碼能做到一半成色。
夠用就行唄。
“一股子尿騷味兒!我感覺我不是吃肉,是在喝豬尿!您懂么,您懂么!”
陳勇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眼淚汪汪的,甚至還抽了一下鼻子,眼看著就哭出來。
“……”
馮子軒對陳勇的描述很遺憾。
雖然主角是陳勇,但馮子軒依舊感覺嘴里都是尿騷味兒。
“我肯定不服氣啊,覺得肯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對,所以又買肉開始重新嘗試。”
“青椒肉絲,下鍋后我感覺在燉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