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溫友仁支邊的醫院。”
“有個患者,來醫大一后診斷明確,只要繼續治療一段時間就能好。”羅浩解釋,“但患者家屬就像是中了邪似的非要拒絕治療,而且有些社會閑散人員也出現在醫院里。具體情況我這面還在觀察,但15歲孩子的病該治得治。”
“害,我是有懷疑,患者是因為化膿性膽管炎來的,當時在千禾縣醫院的診療都很粗糙,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我懷疑有人想要甩鍋,甚至說了些什么見不得光的話。”
“好好好,那我掛了啊大舅。”
“最近要回家,嘿,我這不是忙么,一年拿到三青,不忙是不可能的。”
羅浩掛斷電話,目視前方,似乎在思考。
“羅教授,您懷疑是當地醫院的醫生有問題?”孟良人問道。
“不是懷疑,是幾乎可以肯定。我比較了解溫主任,他去千禾縣支援的話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心里不舒服,無意之間說點什么話也順理成章。”
孟良人隱約聽說過羅教授來醫大一院之前在東蓮礦總被人實名舉報的事兒。
對此,孟良人實在是搞不懂到底是誰有這種勇氣,竟然敢實名舉報羅教授。
看著小羅教授脾氣溫和,但實際上人家心中有千山萬水,只是不愿意展露而已。
“師兄,還有這種人?!”莊嫣皺著眉,年輕的臉龐上寫滿了思索,“不是應該無論什么事兒都以患者為重么?”
“是啊,但有的醫生就是不這么做。”羅浩笑了笑,“欺上瞞下,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兒都能做得出來。甚至為了自己60歲退休后能返聘,還要掌控科室大局,硬壓著不讓下級醫生做手術。”
“!!!”
這些事兒完全不符合莊嫣的三觀。
“多看,少說。”羅浩看著莊嫣的眼睛,打了個響指。
二黑睜開眼睛,沙沙沙的走到羅浩身邊。
羅浩伸手盤著二黑的頭,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
“小莊,是這樣,基層要看老支書的能力。有的地方老支書說一不二,威望高的很。這一點北方和南方不一樣,南方以家族為主。”孟良人給莊嫣解釋。
“可這是患者、患者家屬之間的事兒。”
“老支書相當于太爺爺?大概是這樣。咱東北和南方不一樣,南方有各大宗祠,東北是老支書。不過那些年的老支書年紀都大了,我了解的也不多。”孟良人又重申了一遍。
“哦。”莊嫣還是沒聽懂,但卻閉上嘴,眼睛不斷的瞄著。
至于在看什么,估計莊嫣自己都不知道,但她記得羅師兄的話——多看,少說。
半個小時后,陳勇回來。
“羅浩,還真是!就是溫友仁那廝鬧得鬼!”陳勇有些興奮。
“哦?說說。”
“整個過程是這樣的,患者當時去千禾縣醫院后內外科一起看的,溫友仁說不是外科病,但來之后卻診斷的是化膿性膽管炎,但已經暫時沒了手術機會。”
“當時申主任是這么和患者家屬說的,患者家屬就找溫友仁,那貨竟然和患者家屬喝酒,說千禾縣沒什么油水,醫大一院有錢,要是人沒了,至少幾百萬的賠付。”
“……”
羅浩無語。
溫友仁這貨真是為了甩鍋,什么話都敢說。
“具體的話,我問了仨人,說的都不一樣。我總結了一下,估計是溫友仁怕責任落在自己身上,就讓患者家屬拒絕治療,等患者死亡后告醫大一院草菅人命。
人都沒了,誰會追究千禾縣人民醫院的錯?這甩鍋甩的,我就說這個老小子不是東西。”
“勇哥,這也行?”莊嫣沒忍住,怔怔的問道。
“當然行啊,前面說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現在各種自媒體只挑動情緒,吃瓜群眾也只跟著情緒走,至于事實真相是什么,誰會在意呢。”
“大家在意的就是個情緒,鬧一鬧,發泄一下情緒,然后轉頭就忘了。還別說,溫友仁這個狗東西的確壞的有點水平。”
“這……”莊嫣瞬間迷茫。
孟良人拍了拍椅子,“小莊,坐下,多看少說。”
莊嫣點頭,默默的看著羅浩和陳勇。
“羅浩,你準備怎么辦?”
“我記得過年之前,咱們還在東蓮的時候,千禾縣的人坐綠皮火車來的。”羅浩沉吟,“我大舅應該和那面比較熟,就是沒想到溫友仁竟然連基層的縣醫院都干不好,這也太差了吧。”
“他本來就差,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