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20分鐘,患者狀態明顯緩解,意識恢復。
他很配合醫療,知道自己的情況,只是氣管插管在氣道里產生刺激,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見患者間斷躁動,急診科醫生檢查血氣分析,等看見結果后拔除氣管插管。
婁老板身邊帶著翻譯,在德國馬普所的時候就是翻譯進行溝通。
了解了患者的檢查結果后,羅浩這才長出一口氣。
患者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剩下的只需要靜養,休息就可以。生命已無大礙,更不會有嚴重的并發癥。
“120急救車送去醫大一吧,這個患者我認識。”馮子軒和省院的醫務處長交流,又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安排好后繼事項。
送去醫大一院觀察幾天,羅浩極少給自己打電話辦私事兒,馮子軒準備把這事兒落到實處,踏踏實實讓羅浩承自己個人情。
都安排完,幾人走出省院。
天色已經大亮,對面的各種早餐店也都開了,絡繹不絕的人吃著早餐。
“小羅,你這經驗夠豐富的。”馮子軒贊道。
“馮處長,按說國內只有咱們東三省,尤其是江北省最有經驗才是。”羅浩有些詫異。
“害。”馮子軒一點都不羞愧,哈哈一笑,“這不是那啥么。”
“???”
“從前類似的酒蒙子會很多,每年冬天都聽說有凍死的。
最近一次,還是3年前,一個患者喝多了躺在路上,被一輛車壓過去。那輛車的司機自己都不知道,結果被送來的時候雙側多發肋骨骨折,并發雙手凍傷。”
“外傷沒事,但患者死了,小羅你說是怎么回事?”馮子軒順勢提出問題。
“凍傷的栓子脫落,造成的肺栓塞。”羅浩毫不猶豫給了診斷。
“嗯。”馮子軒對羅浩可以迅速、正確的診斷一點都不意外,他點了點頭,“經濟好了,再加上到處都是攝像頭,社會治安也好了,酒蒙子也安全了很多。”
這話略有點古怪,可仔細一想,的確是這樣。
“我年輕在臨床的時候,出過半年120急救,接過不少凍死的酒蒙子。臨死前自己把衣服脫下來,臉上帶著笑。我當時就想啊,這種死法應該是最幸福的死法了吧。”
“!!!”羅浩一怔,哈哈一笑,“馮處長,可別這么說,好好活著。再說,凍死的人可未必就舒服。”
“總有面對死亡的那一天。”馮子軒很平淡的回答道。
羅浩沉默。
“其實能在死的時候笑著,也算是不錯的一個結局。但就是要脫衣服,有點苦惱。”
羅浩哈哈大笑,原來馮處長糾結在這兒。
“小羅,這些外國人是婁老板挖回來的?以后要做什么?”
“馬斯克的腦機接口炒的很熱,雖然我不是很認可,但這總歸是未來的一個方向。馬普所在這方面走在世界前列,就聯系了婁老板、工大和科學院的兩位老板設立了一個試驗室。”
馮子軒聽的眼皮子直跳。
羅浩在自己眼前完成了這么多事兒,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馬普所,馮子軒剛剛已經抽空上網搜索了一下,知道那是一個什么機構。
世界頂級的科研所,最近因為動保組織和其他因素被沖擊,人心惶惶。
小羅下手真快!
“還有團隊被中科院挖去魔都,誰能出成果算誰的,總之肉爛在鍋里總比別人家吃肉咱們聞味兒強。”
羅浩平淡的講述了自己的想法。
“那倒是。”馮子軒看了一眼早餐店,笑道,“走呀,一起吃口飯。”
“好。”
“小羅,這跟你也沒什么關系,你還操這個心。”
羅浩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馮子軒見羅浩對此沒有興趣,諱莫如深,知道他有自己不方便說的話,便換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