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自己差點沒被秋老先生給打死。
“好吧。”羅浩吁了口氣,打開還有余溫的木盒,伸手。
“喂,你不消毒的么?”陳勇攔住羅浩。
“由之老先生沒教。”羅浩捻起一枚金針,手腕微微一動,金針似乎發出了嗡名聲。
“用助手么?”
“不用,很簡單的。”羅浩道,“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比超聲乳化和飛秒激光還好用,最起碼做起來比飛秒要快。”
“那為什么開展不起來?”
陳勇沒上手,看著羅浩把金針扎進師父眼角里,身上打了個哆嗦。
真嚇人啊。
但師父這次卻沒喊,也沒叫,和身邊所里的熟人閑聊著,就像是刮骨療毒的關云長一般。
“中醫古籍說金針撥障術成功率為十之四五,可能就是晶狀體推入玻璃體內所導致的。如果晶狀體表皮不破則好,如果表皮破了那勢必跟周圍組織發生反應,那手術也就失敗了。”
“由之老先生做了改進,器械也是特制的,能把晶狀體勾出來。這樣的話,成功率就提升到了九成以上。”
“秋老先生,先別聊了,給我兩分鐘時間。”
“唐由之只說不讓咳嗽,沒說不讓聊天。我師兄在魔都做手術的那天,我倆就說幾件事的功夫,唐由之久把手術給做完了。”
“我哪有由之老先生的水平,您體諒一下。”羅浩微笑,手里捻著金針。
秋老先生也就是那么一說,閉嘴不再講話。
“當時由之老先生給教員做金針拔障之前,緊張的血壓高,眼底動脈充血。”
“我靠,這也行。”陳勇驚訝,“后來怎么治的?”
“降壓就好了。用西醫方式做,失敗了大家都能理解;用中醫拔障術做,失敗了壓力太大。”
“現在看也不怎么靠譜。”陳勇實話實說。
“西醫的上限不高,下限高;中醫的上限極高,但下限也極低。”羅浩嘆了口氣,手里的金針不斷的攢動著,“由之老先生跟我說的,他說可惜了,他只精通眼科的針灸。”
說著,羅浩的手忽然一動,“好咧。”
金針拔出,晶狀體被帶了出來。
陳勇看的目瞪口呆,這也太快了吧。羅浩做什么了?好像什么都沒做,但金針上帶著的渾濁玻璃體卻是真是存在的。
手術,肯定已經做完了,就在羅浩八卦的時間里做完了。
“秋老先生,您先別動,我給您戴眼罩。”
“不用。”秋老先生拒絕,“是真不用,唐由之給我師兄做針灸拔障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
“您確定?”
“放心吧,你們這幫子醫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秋老先生斥道,“解放前,我見過有醫生一腳把患者踢出家門,說別死在家里,晦氣。”
“現在解放了么,治病救人,都是人民。人人平等,不是舊社會嘍。”羅浩解釋道。
“我又不投訴你,要不我投訴一次?吊死在你家醫院門口?”
“……”
羅浩的手一抖。
“的確,你說得對,手術沒結束就威脅醫生的人……哈哈哈,繼續,我就是開個玩笑。”
羅浩隨后取下另外一枚金針,幾分鐘的時間把另外一只眼睛的晶狀體也取了出來。
“好了,現在看東西清楚的很。”秋老先生站起來,四周看看。
“秋老先生……”
“放心,都跟你說沒事了。”秋老先生用力拍了拍羅浩的肩膀,“回去我給你祈福,就當診費了。”
祈福!
羅浩看著祈福的幸運值,秋老先生出手一次,比陳勇升兩級不斷祈福都好用。
“那謝了,秋老先生。”
“陳勇畢竟還只是學徒,剛入門,功德還不夠咧。”秋老先生笑道,“那我走了。”
“秋老先生!”所里帶頭的人連忙說道。
“別找我,我不回去。”秋老先生擺手,頭也不回,像是一陣風似的沒了影子。
那人追上去,只一轉彎就不見了秋老先生的影子。
左右看,秋老先生沒了蹤跡,他嘆了口氣,搖搖頭,和羅浩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去。
“你師父就走了?”
“不能,晚上說好了我請吃飯的。”陳勇笑呵呵說道。
“穿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