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訂好了一家飯店,吃的還是火鍋,說是他師父最愛。
羅浩只是陪著老人家閑聊,說點有的沒的,努力讓自己的心里面一片空白,好不讓老人家“看”見自己在想什么。
其實開啟【心流】能避免這一點,但羅浩覺得太浪費了,況且還要面對后遺癥。羅浩一想到開啟【心流】狀態后的疲憊,他心里就發虛。
帝都這時候好堵,車慢慢悠悠的在車河里前進。
看著紅男綠女,紙醉金迷,羅浩有些入了神。
“他那個同學人不錯,就是有點傻。”陳勇信口胡說著,想到哪說到哪,羅浩認為這是陳勇對付他師父的一種手段。
畢竟誰都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心里想什么。
老人家也算是對自己沒有敵意,一早就“通知”了自己這事兒。
“協和八年制本碩博連讀畢業,去山城還趕上了山火,上山救援,回來后安貞就給了待遇,直接提了一級。看著還不錯,是吧,師父。對了,前段時間,他被人拐去南洋了。”
陳勇開始說南洋的那些事兒。
不過哪怕他說到蠱王,老人家依舊不動聲色,連問都沒多問一句。
老人家不斷說著股市,陳勇不斷說著崔明宇,爺倆自己說自己的,相互之間互不打擾。
氣氛有些怪,但他們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自說自話的交流方式,羅浩也沒理會。
“這次真的是牛市來了,我就說應該不斷補倉,上次你們來之后我竟然猶豫了,陳勇你敢信?為師我竟然猶豫了!
道心有損,道心有損啊!”
“結果這次股市忽然拉爆了所有空頭,義無反顧往上漲,我手里還有錢!”
“干他個仙人板板的,漲得最好的那天竟然不讓我買。”
“師父,漲了也會跌下來的。”陳勇道。
羅浩心中一動,換別人,這時候該生氣了。
但老人家依舊絮叨著,仿佛根本沒聽陳勇在說什么。什么跌下來不跌下來,老人家根本不在意,他生活在自己的小時空里,或許這就叫做道心?
有點意思。
他們爺倆就這么聊著,足足一個半小時后,車開到飯店。
崔明宇已經站在門口等著,沒有焦急的神色,遠遠看去,竟然隱隱有了大師的風范。
“老崔!”羅浩下車,揮手。
“義父!”崔明宇咧嘴笑著跑過來。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勇的師父,秋老先生。”
崔明宇尊師重道,雖然老人家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像是露宿天橋的那種流浪漢,但他還是躬身,伸手,“秋老先生,您好。”
“崔明宇,小崔,不錯。”老人家難得的停住絮叨股市的話,抬眼看了崔明宇幾下,施施然進了飯店。
“你最近怎么樣?”
“還那樣,手術從早做到晚。”崔明宇憨憨厚厚的笑著說道,“義父你來帝都怎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每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好像你有多忙似的。”
“被周老板調過來的,參與了一臺手術,這次是真的意外。”
羅浩一邊走,一邊簡單講了講手術相關。
患者古怪的體位,羅浩蹲了3、4個小時的馬步做的手術。
崔明宇瞠目,“義父,你上學的時候每天鍛煉,就為了這個?”
“披鉛衣上手術也要體力啊,老崔你看著壯多了,不像是上學的時候,虛胖。”羅浩抬手一圈擂在崔明宇的身上。
“咚”的一聲,崔明宇晃都沒晃一下。
進了屋,羅浩看秋老先生拉開副陪的位置就坐下。
“老人家,您坐主位。”羅浩躬身跑到秋老先生身板,恭敬說道。
“雖然咱是自己人,但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的。”
秋老先生看了一眼羅浩,“不是有小崔呢么,肯定他在主位。”
“???”
“???”
“來,小崔,上座。”秋老先生一指身邊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