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壯知道雷教授的意思,可卻又不完全懂。
他驚訝的是這種四十多歲一看就是資深專家的醫生,竟然要明里暗里拍羅教授的馬屁?!
不過女野人的病解決了,排出來的結石就像是馬壯心里的石頭一樣,落了地。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打電話,而只是留了個言。
這個點,估計羅教授在干柴烈火,自己可不去觸這個霉頭。
雷教授看馬壯只是發了個信息,有些不滿,琢磨著是不是自己給羅浩打個電話。
正想著,手機響起。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雷教授的眼皮子不斷的跳動,頻率之快導致他很難睜眼。
上面【溫友仁(東蓮礦總)】幾個字讓雷教授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還記得將近一年前溫友仁給自己打了個電話,詢問介入科的事兒,自己隨口說他們用的碘油違規的事兒發發牢騷,鄙視一下介入科搶肝癌的患者。
沒想到溫友仁這個狗東西竟然拿去實名舉報羅浩,那番折騰讓人心驚膽戰,柴老板都從帝都趕去東蓮給羅浩背書。
羅浩隨后就來到醫大一院。
最開始的敵意和之后的畏懼,都源于此。
溫友仁還給自己打電話干他媽什么!
雷教授有心想要掛斷電話,可心里還是忐忑,不知道溫友仁要干什么。
如果這個狗東西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直接和羅浩說——介入用的碘油違規是自己說的,那怎么辦?!
雷教授的腸子差點沒悔青了。
但事已至此,他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接通電話。
“雷教授。”溫友仁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溫主任,你的情況我知道,但我幫不上忙啊。”雷教授無奈的說道。
攛掇患者告醫院這種二五眼的破事,哪怕是雷教授都不待見。
“不不不,不是患者,是我兒子。”
“你兒子?”雷教授一怔。
他記得溫友仁的兒子在這面的外語學院學中文。
媽的!這是個什么見鬼的專業!現在大學斂財真是沒眼睛看,外國語大學教中文!他們是怎么好意思設置這個專業的呢。
雷教授心里罵了一句。
“我兒子又發燒住院了,說是重癥肺炎。一年三次,上次我偷偷跑去二院,大面積的肺炎,那面也沒說因為什么。我懷疑是免疫力導致的,可檢查也沒事。”
溫友仁顯然已經亂了,他說的亂七八糟。
“現在呢。”雷教授問道。
“我兒子在醫大一,呼吸科,已經點滴了。麻煩雷教授您幫個忙,我這就開車趕過去。”
“我打個招呼吧。”雷教授淡淡說道,隨后他想起自己和溫友仁接觸會有一系列不堪設想的后果,心里琢磨該怎么和溫友仁把話說明白并且做切割,讓他以后別來煩自己。
真是個麻煩的家伙,雷教授心里也苦惱。
“雷教授,我知道您幫過我,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到處說。”
沒等雷教授說什么,溫友仁的刀子先遞了過來。
雷教授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這特么哪是以后不會說,而是提醒自己小心他魚死網破。
“只要我兒子診斷明確,以后我不跟您聯系了,您看好么?”溫友仁問道。
我艸!
溫友仁肯定想過拉自己下水!
雷教授須發皆張,真相干死這個東蓮的普外科主任。
自己招誰惹誰了,不經意之間跟溫友仁綁在一起。
雷教授欲哭無淚。
“雷教授?雷教授?”溫友仁急匆匆的說道。
他似乎知道自己這么做不對,但因為兒子的事兒著急,溫友仁已經亂了方寸。
“好,我去看一眼。和他們主任打個招呼,好好看。”
“謝謝雷教授。”
掛斷電話,雷教授咬牙切齒的想著溫友仁。
這貨真特么不是個好東西,一般人哪有這么說話的,他一定是早就把那件事當成自己的軟肋,所以在情急之下才拔刀子。
狗東西。
雷教授苦惱無比,但無奈,只好出門去呼吸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