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教授忐忑的重復,“羅教授,我跟溫友仁真的只是開學會認識的,我承認我當時……”
“害,你們搞普外科的對介入科都另眼相看,我知道。”羅浩微笑,似乎已經猜到了什么,并不意外。
“呃。”雷教授一時語塞。
這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呢。
“這事兒要是怨的話得怨我家老板,肝癌的介入治療遲遲入不了指南,還不是因為我家老板壓著。”
“!!!”
“壓累了,也壓不住了。看見我開始做,去年的指南里加上了介入治療這一項。”羅浩笑瞇瞇的聊著閑天。
雷教授聽的淚流滿面。
“正常,都懂。”羅浩笑著說道,“什么患者,我去看看。”
“溫友仁的兒子。”
“患者是怎么個情況。”羅浩似乎并沒聽到溫友仁三個字,而是追問雷教授患者的病史。
雷教授一怔。
哦,原來溫友仁的兒子在羅教授心里面就是個患者。
見羅浩并沒有多介意,雷教授也松了一口氣,跟在羅浩身邊“匯報”病史。
他研究了一晚上,可以說爛熟于胸。
而且溫友仁兒子的病史也并不復雜,就是反復的肺炎,已經排除艾滋病和陽了等等。
羅浩一邊聽一邊頷首,似乎在琢磨什么。
“羅教授,我聽說您把協和病歷庫百年病歷都記下來了?”雷教授上趕著提供情緒價值,“您怎么看?”
“得看患者啊。”羅浩聳肩,攤手,“望聞問切,視觸叩聽,不看患者怎么知道。”
“……”
雷教授雖然知道羅浩并沒針對自己,但總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
“師兄!”莊嫣在后面追上來,“等我一下。”
“你回去好好寫病歷。”羅浩道。
“我去看看疑難雜癥。”
莊嫣就像是十萬個為什么,好奇的要命,尤其是對一些疑難雜癥。
羅浩也沒拒絕,繼續沉思。
來到呼吸內科,羅浩先去病房。
看見溫友仁后,羅浩把他給無視掉,先詢問病史。
溫友仁看見羅浩后相當尷尬,好在羅浩沒說話,兩人就這么擦肩而過。
離開病房后,莊嫣的臉色極其難看,蒼白,額頭鬢角隱約有汗水。
羅浩覺得奇怪,“小莊,你怎么了?”
“沒事兒,師兄。”莊嫣倔強回答道。
“低血糖?去治療室找護士打一瓶5的糖。”
“不是低血糖,就是有點反胃。”莊嫣回答道。
“反胃?”
羅浩也沒在意,回到辦公室看片子。
申主任相當熱情,開始說自己對患者影像上的理解。
一個青年男性,經常性得嚴重肺炎,這的確是風濕免疫科的疾病。
羅浩剛剛也打開ai診斷看了一眼,只是肺炎而已。
不是風濕免疫的疾病,申主任看錯了,但羅浩卻又不知道是哪來的問題。
按說青年男性,22歲,正是身體好的時候。
一年都未必能生一次病,哪來的反復不愈的肺炎呢。
申主任絮絮叨叨說著他對溫友仁兒子的肺炎的看法,羅浩卻在琢磨自己到底遺漏了什么。
隱瞞病史,有可能是這一點。
畢竟看片子上有多處浸潤性炎癥的表現,前片類似,羅浩更傾向于是誤吸。
可溫友仁兒子和他女朋友都否定了這一點。
怪了,到底是什么毛病呢?
羅浩努力回憶協和病歷庫里有關的資料,但這次他卻落了空,連自家協和病歷庫都沒有相應的病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難道溫友仁兒子得了一種能用他名字命名的古怪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