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教授啥樣自己不知道,但聽陳勇說羅教授自從去了一次沒過回來后比他還要激進。
有些話可不能順嘴說出去,惹人討厭。
“咱怎么呢?”羅浩緩步走著,卻沒遺漏任何一句話。
“害,我就是順口胡說。”方曉沒有狡辯,直接認錯,態度誠懇。
雖然說的還很含糊,但態度上絕對正確。
“正常,我在做手術的時候也總說集采的導管不好用,都特么什么玩意。該罵就罵,不罵的話怎么進步。”羅浩鄙夷道。
“???”方曉一怔。
沒想到羅教授是這種態度。
“呵呵,凡事總要有個過程,醫保沒錢了,那得想辦法啊。”羅浩一邊走一邊說,“比如說啊,雷達波反射方程的是蘇聯科學家,但利用這個方程造出f117隱形戰斗機的是美國工程師。”
“現在,誰還知道雷達反射方程是前蘇聯的科學家總結出來的?”
“慢慢來,總會好的。等過幾年,世界上就只有你們長南市龍江縣的龍江肥牛了。”
“???”方曉心中一動,羅教授這話意有所指,但他猶豫了半晌卻沒有問。
“坐我車去?”
“行,遠不遠?”
“還行,長南市不堵車,按限速開的話半個小時。在郊區,有一家老店,我是那的常客。”
上車,方曉還特意給科里打了個電話,叮囑值班醫生隨時把患者的情況微信發給自己。
羅教授有強迫癥,自己要時時匯報才行。
要不然人家大老遠跑過來,還要頂著強迫癥發作的苦惱跟自己吃飯,多沒必要。
上車后方曉見值班醫生發來的生命體征,心里托了底。
血壓在回升,患者已經全麻清醒,言語正常,沒有因為長時間低灌注導致大腦受損。
和羅浩匯報了一遍,方曉開始八卦。
“羅教授您說也是,現在這人啊,真是好熱鬧。”
“就咱們要去的店,老板十一的時候放著生意不做,帶孩子去哀牢山。”
“哀牢山?就是有人進哀牢山做染料,一路直播引起大家的興趣的那座山?”羅浩問。
“嗯,說是里面全是瘴氣,還有什么鬼呀神呀的。可十一幾萬人進哀牢山,毛都沒看見一根。”
“哈,那么多人,一人一口瘴氣,就全都吸干了。再加上人多,陽氣旺,啥牛鬼蛇神都得讓開不是。”
“就是!我十幾年前轉了一遍全國,見了大好河山。現在?到處都是人,到出都是!”方曉做了一個夸張的動作。
羅浩開始詢問方曉從前都去過哪,輕輕松松的說說話,倒也其樂融融。
畢竟患者手術成功,羅浩也松了口氣。
一邊閑聊,一邊熬過開啟【心流】狀態的負面狀態時間,倒也不覺得無聊。
方曉的好處是他見聞廣博,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這貨的確健談。
“哀牢山那破地,以后就變成景區了,我要是在里面修行的神秘存在,肯定被氣死。本來是鳥不拉屎的地兒,全是瘴氣,生人勿近,可誰能想到這么快就變成了景區。”方曉啰嗦了半天,還是說到哀牢山。
能看得出來,方曉對自己沒去過哀牢山還是有些想法的。
他要的不是現在人聲鼎沸的哀牢山,而是從前的那個到處是危險的哀牢山。
“其實我覺得什么鬼呀神呀的都是扯淡,我記得看雜志上說過一個八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高壓電線下的麥子,長得比周邊的好,專家發現后很振奮,申請了一個課題,研究“高壓線與麥子長的關系”。
專家帶了一個團隊,測量電磁場等各種數據,把農戶的麥子都踩壞了,農民很心疼。
專家勸農民:一點麥子,跟科研成果比能算什么?農民對專家說:高壓線下的麥子長得好,是因為上面的鳥多,拉的屎多!”
“哈哈哈。”羅浩大笑。
很多事兒大概是這么個道理,和《走近科學》一模一樣。
說穿了,就是江湖戲法一樣的東西,簡單的一逼。
但說不穿就變成神神秘秘的東西。羅浩是承認有神秘存在的,但和大多數人遇到的沒關系。
半個小時的路程很快,方曉開車來到城鄉結合部。
“他家老板脾氣倔的很,每周周日要休息,逢年過節要放假。而且,堅決不開分店。”
哦?羅浩對此表示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