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吃一邊聊,羅浩不喝酒,方曉也不勸,他開車了,也沒喝酒。
肉是真香,能咬舌頭的那種香。
過了半個小時,文王鼓的聲音消失,小伙計不斷往后院看著,見人走了,貓著腰來到羅浩身邊。
“大師……”
“我姓羅,你叫我羅醫生就行。”
“哦哦哦,羅醫生,老楊走了。”小伙計道。
“我先去和老板說一聲。”方曉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起身。
“一起去吧,看一眼。對了,你家有針灸的針么?”羅浩問道。
小伙計搖頭,一臉茫然。
“縫衣針,幫我找一根。”
小伙計不知道羅浩要做什么,但他眼睛亮,看出來方曉對羅浩的尊重,也不懷疑,轉身就跑,去里屋拿了一根針交給羅浩。
方曉也沒問,直接掀簾走進后院。
這家店是農家的自己店面,前面做生意,后面住人。
一個小四合院,中間有口井。
正房門口還放著一個火盆,火盆里的火沒有徹底熄滅,火星子呼呼往上飛。
“老板,老板。”小伙計腿腳勤快,跑過去招呼。
方曉走近,“衛老板,這是怎么了?”
一個壯實的大漢黑著臉蹲在火盆旁,嘴里叼著煙,眼神茫然。
聽到方曉招呼自己,抬頭看了一眼方曉,卻沒說話。
“說家里出事了,我來看看。”
“唉。”衛老板蹲著,眼睛看著火盆里的火星子,表情糾結。
“孩子怎么樣?”
“說是哀牢山的老鬼……”
“!!!”
“!!!”
羅浩無語。
哀牢山的老鬼?搞什么搞。
南云那面的老鬼怕不是吃菌子吃多了,跟著你回東北。
死冷寒天的,人家圖你啥,圖你家冬天雪大?還是圖你家西伯利亞寒流好吃?
“別鬧,我看一眼。”
“方主任,沒用,不是實病。”
“看一眼又看不壞,你怎么就這么軸呢。”方曉那種混不吝的勁兒上來了,在屋外喊了一嗓子,隨后進屋。
羅浩靜悄悄的跟在方曉身后。
可沒等方曉進去,老板娘抱著孩子出來。
“方主任,您好。”老板娘很有禮貌的打招呼,只是她眼圈通紅,看樣子是剛哭過。
“我就說不去哀牢山,你個狗東西非要去,現在出事了吧。孩子要是有三長兩短,老娘我拉著你跳井!”老板娘斥道。
她只是對方曉客氣,對衛老板是一點都不客氣,上去就是一腳,差點沒把膀大腰圓的衛老板踹火盆里去。
羅浩凝神,看見孩子左腳踝的位置有一道紅線,纏繞了幾圈,顏色偏暗。
現在紅線已經不動了,安安靜靜的纏在孩子的腳脖子上。
難怪會害怕,就這,誰看見誰不害怕。
孩子應該已經折騰累了,在女人的懷里睡了。
“別生氣,別生氣,我聽到老楊敲鼓來著,怎么樣?”方曉問道。
“說不是本地的,是哀牢山帶回來的。”老板娘哭喪著臉回答道,“老楊說回去商量一下,估計要半拉月才能好。”
方曉回頭,見羅教授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