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臺被死魚眼睛盯的有些發慌,他不知道什么是死魚正口,但看這條魚的樣子,估計不是什么好詞兒。
這時候一直沒和柴老板說話的婁老板忽然湊過去,彎下腰,“柴老,飯差不多好了,要不咱先回去暖和下,吃口東西?”
“死魚正口,提竿就走。”柴老板念了一句后,有些不高興,但轉瞬間卻笑道,“這是松花江不讓我釣魚,算了算了。”
“艸!”羅浩站起來,低聲罵道。
“小螺號,凡事不能勉強。死魚正口,提竿就走,這是必然的。”
“我給你講,有一次我夜釣,忽然有個女人來到我身后。我沒敢看,也沒說話,過了大約十分鐘,她就走了,我收拾收拾東西趕緊走。”柴老板開始八卦。
“老板,那是您在帝都,這里是松花江!”羅浩道。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點平日里不見的倨傲。
云臺一怔。
羅浩這是飄了?他以為他是松花江的江神?還是說羅博士以為自己在江北省橫著走,不管是白的還是黑的,亦或是灰的都得給他面子。
別人偶爾會這么說羅浩,但云臺絕對沒這么說過,甚至連想都是第一次想。
他看人極準,了解羅浩。
這貨狗著呢,怎么為了拍柴老板的馬屁,可現如今羅博士竟然敢和松花江叫板!
再說,死魚正口,看著就邪性。
哪怕再下桿釣魚,釣上來的也不敢碰才是。
何必呢,云臺剛要勸,羅浩已經拿起手機,“陳勇,帶著無人機過來。”
“老板釣魚,第一條魚就碰到死魚正口。你那面的規矩我也不懂,反正你看著來,要飽和。”
“抓緊時間,都特么什么玩意!”羅浩最后罵了一句。
轉頭,羅浩的戾氣蕩然無存,臉上又是溫和的笑容,“老板,那咱們先吃口東西吧。坐飛機過來,也怪累的,我琢磨著釣一條魚,新鮮一下,咱就吃飯,正好碰到這事兒。您看著,太不湊巧。”
“害,你這小子,別執拗,沒關系的。大不了睡一覺,換個地兒。”柴老板反過來勸羅浩。
柴老板臉上一絲一毫不高興的表情都沒有,看樣子也擔心羅浩闖禍。
誰家孩子還沒個叛逆期呢,羅浩在柴老板眼里就是個叛逆的小破孩,這時候安穩過去,別鬧出什么紕漏就好。
“老板,您來釣魚,還能讓那些孤魂野鬼、水猴子給欺負了?”羅浩鄙夷道,“再說,這面花了錢,打造旅游景區、冬釣圣地,絕對不能因為水猴子就這么敗興。”
“你準備怎么辦?”柴老板聽到旅游景區這幾個字后,微一猶豫,問道。
“老板,您放心,一會您看個熱鬧。”羅浩微笑。
原來是這樣,云臺這才了然。
的確,要是南方游客來了一甩桿,釣上來一條死魚,估計這塊地兒想要打造成釣魚圣地的想法就別琢磨了。
南方人比北方人更迷信,死魚正口這種倒霉事兒怕是一天就得傳遍天南海北,甚至對冰雪節或多或少都有點影響。
只是。
羅浩身邊那位帶著石楠花味兒的助手能做什么?
云臺好奇。
他又開始好奇了,可依舊沒問,好奇害死貓,云臺對此深以為然。
柴老板也沒再多問,回屋脫掉衣服,仔細撫摸,“小螺號,做的挺細心。”
“嘿嘿。”
“去做兩套蓑衣,再弄小船。”
“好,老板。”
“我不用,我暈船,女游客要拍照,男游客就不拍照?找個僻靜地兒,要是能抓拍到釣上魚的那一刻就是最好。”
“有無人機,懸浮在半空,全程錄像,事后剪輯。”羅浩簡單講解。
柴老板一怔,這些事兒在他的腦海里可不存在,哪怕他見過無人機很多次,可各種用處依舊生疏。
原來無人機還能這么用。
柴老板坐下,暖和了一會開始吃飯。雖然看上去沒什么變化,但羅浩知道自家老板興致闌珊,卻沒說什么安慰的話。
還沒吃完飯,陳勇和柳依依趕了過來。
陳勇不能開車,柳依依一路開車把他送來。
看著陳勇拎了倆拉桿箱,柴老板好奇的問道,“那是什么?”
“老板。”
陳勇也和羅浩學,稱呼柴老為老板。
“死魚正口,收桿就走。這個俗諺還有下一句,道袍一穿,下水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