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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個節育環都取不出來,婦科吃屎的!”
一向溫文爾雅的莊永強站在手術室外的交代間外,低聲叱罵。他聲音壓的很低,只有他與馮子軒能聽到,可那種憤怒卻溢于言表,讓人不寒而栗。
馮子軒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都幾個小時了!你讓我怎么交代!!”莊永強憤怒的吼道。
只是他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讓交代間里的人聽到。
“我看了手術,粘成一坨,鄭主任剛游離就出血,手忙腳亂的止血,術野是一點都沒有。”
“我不管,你找人了么?”
“找了,二院有個急診,他們孫主任說下臺就過來。”馮子軒低著頭,小聲匯報。
“小羅呢!你找了么?”莊永強問。
“莊院。”馮子軒咬著后槽牙。
“怎么!”
“羅教授是有7個執業證,但沒有婦產科的執業證。”馮子軒見莊院長處于暴走的邊緣,他馬上匯報。
“!!!”
都不用看,馮子軒知道莊院長肯定臉色鐵青,可這事兒不怨自己怨小羅啊。
這個狗東西有7個執業證,怎么就不管婦兒呢。
雖然患者的情況勉強可以說是普外科、胃腸外科的疾病,但馮子軒的確沒見羅浩做過婦科手術。
應該不行,經驗都不夠,總不能認為羅浩無所不能吧。
“媽的!怎么這么倒霉。”莊永強低聲罵了一句,“你去聯系,問鄭主任和帝都哪位大佬有聯系,真要是二院孫主任來也做不下來,得有后備方案。”
“是是是。”馮子軒連聲應道。
莊永強深深的吸了口氣,用3秒鐘做了面部表情管理,這才走進交代間。
馮子軒很是無奈。
找專家?像羅浩救大黑一樣,一個電話打過去,帝都口外頂級專家就屁顛屁顛跑過來,哪怕只是給狗做手術?
自己沒這么大面子,鄭主任估計也沒有。
而且莊院長也沒有。
打電話,急診打飛的來救臺,那得多大的臉!自己不是羅浩,鄭主任更不是!
可院長交代的事兒又不能不做。
想著想著,馮子軒一抬頭,自己已經恍惚中走到介入科門口。
“愛母環是一種具有記憶功能的孕避產品,第一代含銅,經常出現過敏反應。”
羅浩的聲音傳出來。
嗯?
他們大半夜不回家,不去哈動擼貓,在這兒說什么愛母環!
馮子軒一下子怔住。
“有些患者會經常性頭暈,以及其他的一些不適癥狀,檢查了很久都沒發現具體原因。來到我家協和,女性患者問診的第一項肯定是有沒有體內植入物。”
“大部分都是一代的孕避環里面含銅導致的,尤其是老專家,幾乎都形成習慣了。”
羅浩站在黑板前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課,孟良人認真的聽著,而且拿出了筆和小黑本,仔細記錄著。
莊嫣也在認真聆聽,秀眉微蹙,似乎聯想起什么。
住院老總有些尷尬,坐立不安的扭著屁股。羅教授講的內容和介入科沒有半毛錢關系,學這個干嘛?
但羅教授在上面講課,自己不好拔腿就走。
要是有患者來找自己就好了,住院老總心里想到。
“上環取環,刮宮流人,這些都是婦科門診最常見不過的小手術了。一輩子婦產科醫生做下來,哪怕是縣級醫院的基層醫生都能做到上千例手術。”
“小歸小,但婦科那面最經常出的問題就是這類手術。”
“一不小心就破裂出血,當然,這個和咱們的關系不大,略過不講。”羅浩手里的黑色記號筆在黑板上寫了一個濃厚的“壹”字。
“第一點……”
“第二點……”
羅浩開始掰著手指講明白臨床上問診上了節育環的患者需要注意什么。